了。”宋三娘子起身施禮,遲疑一刻又道,“不如過了年再搬吧,這大過年的,我不想讓他爹妹夫他們孤零零的留在這裡…”
說這話,眼淚終是忍不住掉下來。
宋郎中也覺得嗓子火辣辣的難受。
“好,好,過了年再走,到了那裡也沒個認識的人,過年怪冷清的。”他忙說道。
這件事就說定了。
“所以年前就跟馮藥櫃捎個信,就說從過了年開始。”宋郎中叫過劉梅寶說道,怕她不懂事鬧,忙又壓低聲音道,“要過年了,故土難離。”
劉梅寶點點頭,又笑了笑。
“大叔,我沒那麼不懂事。”她說道,一面應下了,知道宋郎中要幫他們在那裡尋房子,便也施禮道謝。
宋郎中是被那次在店裡這二人的吵鬧嚇到了,此時見她們都如此好說話,互相體貼,心裡鬆了口氣。
“大叔快回去歇歇吧,顛簸一天了。”周良玉說道,要親自送他回去。
宋郎中拒絕了,讓他們也快歇歇,自己慢慢走了。
簡單的吃過飯,泡了熱熱的澡,換上宋三娘子在'奇qisuu書網'灶火上燻熱的裡衣,劉梅寶心滿意足的坐在屋子裡,一面抖著頭髮等幹,一面隨手在桌案上拿出那本本草拾遺。
“咦?”她突然發現這本書中間夾了東西,且比自己慣用的廢草紙條做的書籤要厚,伸手翻開,竟然是一張摺疊在一起的白紙,不對,透過紙背,可以看到裡面寫著字。
這是什麼?劉梅寶拿著這張紙,她印象裡自己並沒有寫過什麼夾在書裡,因為筆墨紙硯也是一筆開銷,日常能不用就不用,只是用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舅媽。”她忍不住扒開窗戶問道,“有人動過我的書嗎?”
宋三娘子在院子裡洗涮周良玉換下的衣裳,聞言抬起頭,看她只穿著裡衣溼著頭髮開啟窗,忙讓她關上。
“哪裡有閒錢讓你生病”她說道。
劉梅寶笑了笑,知道這婦人慣於將好話說難聽了。
“昨天隔壁的六嬸來過,說要借筆墨給她孫子用一下,今日還回來了,怎麼?屋裡少了什麼?”宋三娘子想了想說道,“我當時忙著,讓她自己進去放你桌上了,那六嬸不是那種人吧?”
劉梅寶一面說著話,一面已經抖開了那張紙,藉著昏暗的油燈,赫然看到開頭幾個字。
我叫盧巖
她的手頓時燒了一下,啪嗒將紙扔在桌子上。
“是不是少了什麼?”宋三娘子聽不到她回答,便放下衣服要走過來。
“沒有,沒有。”劉梅寶下意識的就說道,“就是桌上的書亂了,我就問問。”
宋三娘子哦了聲,說了句是那六嬸不小心碰到了吧,停下腳又接著去洗自己的衣服。
“快關上窗戶,夜風涼的很。”她囑咐道。
劉梅寶哦了聲,帶著幾分慌亂關上了窗。
院子裡有宋三娘子的洗衣服聲,還有周良玉的說話聲,劉梅寶站在桌邊,看著桌上的那張紙有些不知道什麼感覺。
這可真有意思,她呆了一刻,又有些想笑。
以前看電視上那些姑娘們身旁有丫鬟牽線搭橋,替姑娘才子什麼的遞個詩詞啊表記啊什麼的,沒想到自己來古代竟能親自體驗一把,雖然給自己搭橋的是個靠著給人漿洗過活的粗糙婆子。
且看看他寫的什麼,怔怔一刻後,劉梅寶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紙。
一張紙倒是寫滿了,但因為這個人的字寫的很差,歪歪扭扭,忽大忽小,其實內容並不多,不過是寥寥幾行,寫了自己叫什麼哪裡人今年多大,他的用詞很簡單,有些還語句不通順,似乎是詞語有限一般。
“。。自從見到你以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