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准奏,於是先請了迎春土牛入城,而且下旨令城中盡易旗幟為青色,以應木德。
原來宋是應火德的,本是火克金的,可宋字中有木,金也是克木的,等迎春土牛迎入城中後,眾人視之,宛然有洞痕於其間。這個時候本來就夠衰的,卻又出凶兆,而時人又都信這個,趙桓臉色自然不大好看,只能怪罪於天了。
本來軍紀就得令出禁止,軍令如山,有敢不遵者,殺無赦,以嚴明軍紀國法。可大將被殺,趙桓君臣也是既不敢禁止,也不能根究窮治,最後竟是不了了之,未免讓眾軍寒心。
更嚴重的問題是汴京城中的禁軍經歷了這些年的用兵之後,或死或傷或逃亡,或出戌其它地方。此時的京師中只有七萬兵士,這個時候又把助防的百姓撤下城牆,頓時顯得捉襟見肘,人手缺乏…
大過年的金軍卻不歇,趙桓也就不能歇,親自巡城,犒勞守城將士,可隨他巡城的宰相唐恪因為一貫主張議和,致使金軍幾乎毫無阻擋的到了城下,大家不敢把皇上怎麼樣,他這個執行者只能做了替罪羊,遭到百姓圍攻。唐恪策馬逃去,回家後閉門不出,學了當日的李邦彥上章自請罷職,隨後又遭御史彈劾,兩天後唐恪罷相,何慄任右相,呂好問任兵部尚書。
但唐恪的被罷並沒能使民心安定,反而激起了大家‘反抗’之心,大過年的統領官王健又遭剛召募的民兵毆打,十幾個使臣被殺,原因是這些民兵懷疑他們是奸細。殿帥王宗濋率兵彈壓,斬數十人後才將局勢控制住。
此時又 有一個名叫司文政的教坊樂人,大概是被金兵的攻勢嚇破了膽,他伏闕上書,力陳不可再戰,否則金兵一旦攻破東京,恐怕俯首稱臣就來不及了,建議趙桓趕快投降。 宰相何慄大怒,取了聖旨,將司文政那顆有毛病的腦袋砍了下來。
趙桓罷免了唐恪,又任命何粟為宰相,孫傅為同知樞密院事。可這對活寶是主戰派,但是沒有李綱的一半本事,酸臭文人書呆子,根本不通軍事,根本指不上了。國難之時思良將,种師道死了、秦王昇天了,可李綱還活著,於是趙桓又立即下詔:火速召李綱回京,重新起用。但李綱此時在數千裡之外,一時之間是回不來的!
汴京這次被圍,與上一次截然不同,在第一次的時候,汴京城裡有李綱主持大局,城外有種師道率領的勤王兵馬,圍城的也只是金國的東路軍;第二次,金國內亂,又有秦王趙檉將金軍擊退,沒有讓他們兵臨城下。而這一次,金國兩路大軍同時趕到,李綱已經被貶出了朝廷,种師道也已經病故,秦王昇天當神仙去了,朝中竟無可用之將!
東京城裡的混亂讓趙桓心亂如麻,為了國事很是操心上火,連日來為同大臣們討論對策,側席而坐,夙夜不眠,吃不想睡不好。可這又能怨誰呢?都說一朝君子一朝臣,趙桓上位數間年,除了耿南仲這棵常青樹,宰執們走馬燈似的換了數任,底下的大臣們更不知道換了幾茬了,卻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這使他不由心生疑竇,靠這些人真的能守住京城嗎…
第七十八章 堅城難依
() 平心而論,趙桓雖然是個十分平庸軟弱甚至是無能的皇帝他的人事多變嚴格地說也是輕佻,只不過是道君的輕佻是個人喜惡所變化,而其是湯麵耳朵,沒有主見,聽信小人話。但是他不荒yín,也不殘暴,對大臣們很好,對百姓也好,還很勤政,所以很得士民的愛戴。
這個時候,宋廷的處境儘管十分艱難,但是不是就一定逃不開亡國的悲慘命運呢?其實也不一定。試想一下,即便是以太原一座新建的城池和城裡的幾千疲兵,也能對金軍堅守長達九個月,汴京城防之堅固定然是全國之首:
宋與遼、西夏民族戰爭的頻發和宋王朝國內階級矛盾的激化′是宋東京防禦體系的直接成因。東京城地處中原,無山川險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