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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

處長了幾根倒刺。 於是我決定先去撕礙眼的倒刺,儘管我知道這東西不該隨便撕,容易感染髮炎,但人就是手欠——撕了難受一天,不撕一天難受。 我很迷戀這種自己加諸於自己的、細微的痛感,無論是啃得亂七八糟的指甲,還是把傷口處結的痂整片揭下,或者無意識地撕倒刺,直到流出血。 這種疼痛很清晰、尖銳,卻又可控。 然而這次我沒能得手。也不知道跟人閒聊的方應琢怎麼就發現了我的小動作,立刻眼疾手快地制止:“倒刺不要自己撕。” 方應琢開啟隨身攜帶的揹包,從裡面的收納袋取出一片溼巾,和一個指甲刀。 他撕開溼巾包裝,又捉住我的手,用溼巾仔仔細細裡裡外外地擦拭了一下,算作基本的清潔和消毒。 我和他難免手指相觸,溼巾是冰冰涼涼的,方應琢的體溫同樣很低,又令我想到了白玉的觸感,也許就會像他的肌膚這樣,帶著一股溫潤的涼意。 我被他這套動作弄得渾身不自在,一方面是兩個大男人做這些動作實在太肉麻,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我會直觀看到我們的手,這個對比讓人有些自慚形穢。 握住我的那隻手膚色淨白,不見一點瑕疵,手指修長骨感,骨節分明但不突兀,乾淨的指甲修成圓潤的形狀,隨著方應琢的動作,我能清楚地看到他手背上浮現出的青筋。相比之下,我的手就要糙得多,畢竟從小就要學著砍柴燒火、洗衣做飯,想來也精細不到哪兒去,滿是細小的傷疤和繭子,除了手指長以外,恐怕就沒別的優點了。 擦完我的手之後,方應琢就用指甲刀剪掉了那幾根倒刺。我以為這就結束了,剛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沒想到方應琢沒立刻鬆手,低頭看了一眼,說:“啃指甲也不是好習慣。” “你怎麼管得這麼寬?” 我和他的手終於分開了,沒了那股涼絲絲的觸感,我竟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燥熱,真是邪門。 抬頭看了一眼餘紅菱的吊瓶,我發現裡面的藥快要滴盡,就去叫大夫來拔針。 餘紅菱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後,我也懶得在這裡繼續寒暄,本想帶著方應琢離開,結果餘紅菱卻叫住了我:“王大夫,你給秦理檢查一下他的手吧,看看恢復的怎麼樣了。” 王大夫對我的情況知根知底,聞言點點頭:“正好你在,來,我看看。” 距離我受傷已經過了三個月有餘,拆掉支具後,那股疼痛、硬化的感覺依舊令人難以忍受,在此期間,我一直認真堅持復健訓練,逐漸恢復了手指的知覺和控制感,現在不用力做動作基本不痛,攥拳、伸展也一切正常。 王大夫:“年輕人就是體質好,恢復的還不錯,回去之後還要繼續堅持每天泡手和屈伸練習,多揉搓手掌周圍的肌肉。” 王大夫之前聽見了我和紅姐的聊天,知道我從獨居變成了和人同居,又看向我身邊的方應琢:“你們現在住一起?你記得監督一下他。” 我:“倒也不用……” 方應琢:“好的。” 我和方應琢同時開口。 我看了方應琢一眼,微微皺了皺眉。 直到我們走出診所,方應琢才輕聲問我:“你的手傷……是怎麼回事?” “跟你沒關係。” 我的語氣並不好,甚至算得上很不客氣。如果有人對我這麼說話,我一定翻個白眼然後走人,指不定還要罵回去。 可方應琢就像不會生氣一樣,反而回答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了醫生,你聽話就當作是遵守醫囑了。” 見他這個態度,我又頓時覺得沒什麼意思。那股熟悉的煩躁感又一次湧上心頭,我可以確認,這與早晨浮現的那種感覺如出一轍,只是更加強烈。 也許沒有人會在初次見到方應琢時對其產生反感,當然,這是在不將自己與方應琢做比較的前提之下。 在此之前,我並未想過上天會如此偏愛一個人。 不僅給了他這樣一張臉,漂亮的履歷,還一併賦予了他讓人難以企及的家室。有些人的母親可以站在聚光燈之下,享受著千千萬萬人的崇拜與喜愛,有些人的母親卻不堪忍受人渣家暴,離婚後至今未知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