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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大。 這裡面售賣的東西種類繁多,涵蓋花卉、鳥類、水族、寵物、古玩、盆景……方應琢上了二樓,往裡走幾家店就是水族區域,這一片全是售賣觀賞魚的店鋪,冷光是暗藍色的,兩側有鮮紅的魚遊過,整個人像置身於海底隧道。 一個個魚缸密密麻麻挨在一起,每個魚缸的水面上方放置著一根白色燈管,把水面照成波光粼粼的熒藍色,也照亮了成千上萬條遊動著的金魚。 那一瞬間產生的震撼讓我一時說不出話來,我立刻想到酒店房間魚缸裡的那兩條金魚。方應琢選擇花鳥市場作為拍攝地點之一,說不定就是受了金魚酒店的啟發。 也許每個人生活的一方天地就是一座魚缸,每個人都是池中之魚,受困其中,自以為見了廣闊的世界,然而,一旦撞碎眼前那層玻璃,就會頭破血流地身亡。 “我在以前特別羨慕這些魚,不是都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嗎,我就特別想變成這樣,什麼煩惱都記不住,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我看著魚缸裡的金魚,笑了一聲,忽然開口,“後來看了科普才知道,原來都是那些文藝青年騙人的,就拿金魚來說,一般金魚的記憶時常大概有三個月,甚至能長達一年,如果每天按時餵養金魚,家養金魚也會一直記住主人。” 我站在魚缸前,一瞬不瞬地看著裡面那些游來游去的金魚,不禁心想,這麼一看,魚也有魚的不容易。觀賞魚被養在漂亮的魚缸裡,日子過得又無聊又沒勁,但是海里的魚首要考慮的問題是如何生存。 “秦理,我不會忘的。”方應琢眨了眨眼睛,開口,緩慢又堅定地說,“無論是粟水還是c市,還有這些拍下來的照片,我都不會忘。” 接下來,方應琢選了其中一家魚店,跟老闆交涉過後,支付了一些拍攝費用。方應琢讓我站在一個魚缸前,俯身,臉靠近魚缸側看,同時方應琢說:“右手可以抬起來,輕輕貼在玻璃上。” 這讓我想到住進金魚酒店的第一個晚上,我從浴室出來,看到坐在魚缸邊的方應琢。 那時的方應琢也把臉貼得離魚缸很近,他伸出一根手指,搭在了玻璃魚缸上。 活到這麼大,我沒有看過任何一部文藝電影,只在那一刻莫名覺得,眼前的畫面像是從文藝影片中擷取的某一幀,朦朧,飄渺,迷離,讓人看一眼就很難移開視線。 拍完側臉,方應琢又繞道魚缸的另一側,舉起相機。 我和他隔著兩層玻璃相望,中間是水裡遊弋的魚群。 “你看著我就好。” 方應琢的臉被相機擋住,我望著中間的鏡頭,一個黑漆漆的圓圈,十幾秒鐘之後,方應琢按下了快門。 他回看剛才拍攝的照片,失語許久,我問他怎麼了,他才慢慢地說:“秦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滿意剛才那張照片。” “嗯?怎麼了?” 我並不知道照出來的成片是怎麼樣的,直到方應琢把相機拿到我眼前,切換到剛拍好的圖上。 方應琢捕捉到了其中一個瞬間,一條金魚從我的鼻樑前遊過,魚尾遮住我的左眼,深藍色的水泛起細小的波紋,金魚吐出的泡泡漂浮在水面上,畫面中的人有著冷硬鋒利的面部輪廓,被紅藍白三種不同的顏色切割,顯出失真的效果。 方應琢的鏡頭似乎真的有種異樣的魔力,可以把整個世界變成他的畫布,任他塗抹。 一個多小時後,在花鳥市場的這一組照片也拍攝完畢了。我和方應琢暫時收工,在路邊找了家餐館吃上了今天第一頓正餐。 自那之後的拍攝就比較隨機,隨意走動的慢門抓拍,落日中的側臉,隨意吐出菸圈,手臂自然地垂下來,手指間夾著一根燃到一半的煙,或者是在路邊看到流浪貓,我給它餵了點貓能吃的零食,又揉了揉它的腦袋……這一切都被方應琢的鏡頭定格了下來。 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變黑,我作為模特已經精疲力盡,以為這一整天的拍攝就此結束,沒想到,方應琢卻在這時說:“秦理,其實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明明我和方應琢二十四小時待在一起,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抽空研究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