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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不住懷裡的花。 我開門走進宿舍,將花束放在桌子上,把收拾行李這件事拋在了腦後,陷入沉思之中。 我又看向那張卡片——上面的字明顯是親手寫下的,乾透的墨跡微微滲進紙面,一筆一畫稜角分明,瘦勁,卻不失顧盼牽繞,十分靈動。能寫出這種字的人,我只見過一個。 還有這一束梔子花…… 送花的人,會是方應琢嗎? 方應琢已經回國了? 我皺起眉,繼續想下去,既然方應琢已經知道了我的學校、我的宿舍,他會不會還知道更多? ……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 算起來,我與方應琢的相識時間太短,分別的時間又太長,許多事情在我的腦海裡已經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時至今日,我也已經分不清我對方應琢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最終,我還是把這束花連同最後一點行李帶回了我的出租房,我的屋子裡沒有花瓶這種東西,於是,我又像當年在金魚酒店裡那樣,找了好幾個喝完的礦泉水瓶,剪掉瓶子的上半部分,灌上水,又細心地修剪了梔子花的枝葉,把花插進礦泉水瓶裡。 一排礦泉水瓶在臥室的陽臺上排列開來,那股清淡的香氣在入睡時也一直縈繞鼻尖。 畢業典禮過後,我正式告別了學生身份,開始在創合科技上班。每天下班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好在租的房子離公司近,縮短了通勤時間,不然幾乎沒有可以自己支配的時間。 高強度的工作難免讓人感到疲憊,我也便不再去想其他的事。 以免徒增煩惱。 某天晚上,我剛回到家準備洗澡,人已經站進了浴室裡,結果這時卻突然停電了。屋子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不想摸著黑洗澡,就重新穿上了衣服,準備出門看看其他住戶的供電情況。 非常巧合的是,就在我推開門的時候,隔壁那位素未謀面的房客也要出門,我對這人原本就心存幾分好奇,沒想到在這種時候能見到本人——儘管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清。 那人已經邁出了屋子,但房門還沒有關上,我正要開口跟對方搭話,然而那人剛察覺到我的存在,立刻縮回了門內,緊緊關上房門,發出“砰”一聲巨響。 只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發懵。 這個鄰居……未免也太社恐了吧? 我也認識不少性格內向的人,但是這麼抗拒與人接觸的,這還是第一個。 我只看到一條瘦長的人影,身高跟我差不多,或者比我再高出一點點,頭髮好像有些長,大概在下巴的位置。 整棟樓都暫時停止了供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