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莫言景看似無意,卻有意。
寧千夏是真的無心,殿堂內發生了什麼事,她完全不知情。
戲班接著唱,歌舞雜耍也一一獻上,大臣們的女兒們也各自獻上自己的絕技,沒有因誰的到來而影響歡樂的氣氛。
一陣清冽悅耳的琴聲,彈完之後,眾人拍案叫絕。
“景王妃,真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
“景王妃是西國七公主,當然精通各種才藝。”
“景王能取到景王妃,可畏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景王妃,可否再讓我們飽飽耳福。”
“景王妃。。。。。。”
“大家過獎,皇甫綺不才,承蒙大家不嫌棄驚擾了耳根。”皇甫綺,臉上掛著微笑,笑得淡雅,笑容裡如蘊著天地之靈氣。
一手扶著腰,一手擱在腹部,慢慢站起身,蘭雅見狀,上前扶著皇甫綺,扶著她來到寧千夏面前坐下。
赫連然抬眼,目光冷然的掃過眼前站著的人,接著又落到在對面自斟自飲的莫言景身上,隱約的笑容似乎加深了幾分,嘴角染上一抹令人背脊發冷的微笑,可惜眼底卻沒有笑容,眼底只有一片陰冷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蔓延過來,張狂而冷酷,讓人毛骨悚然。
蘭雅背後似乎一寒,這人和她家王爺一樣,冷。
“五王妃,皇甫綺聽聞五王妃才藝超群,可否請你獻曲藝。”皇甫綺跳過赫連然的審視,朝寧千夏微微一鞠。
這一舉,可折殺了不少人的眼珠,皇甫綺是西國的公主,寧千夏是寧家的三小姐。
一國公主與一府小姐,還是有天壤之別,論身份,論地位寧千夏都不及皇甫綺,加之皇甫綺算是長嫂。
寧千夏沒向她敬禮已說不過去,怎麼好反過來讓嫂嫂給她敬禮,她的態度惡劣的令人為皇甫綺叫屈。
寧千夏頭也未抬彷彿未聽見一般,手指把玩著赫連歡樂紛嫩嫩的小臉,對皇甫綺,她一點好感也沒有,甚至還有些恨,如果不是皇甫綺,她跟師哥會變成這樣嗎?各娶各嫁。
其實,寧千夏心裡清楚,即使沒有皇甫綺,也會有別人,反正那個人不會是她。
聽聞她的才藝超群,聽誰說的,外人對自己的傳言她又不是不知道,就連碰巧在皇宮裡遇到那個愛哭鬼,都能將她的傳言念得行雲流水,就跟哼小曲。
寧千夏當眾不領情,皇甫綺有點下不了臺,面子漸漸掛不住。
一陣清冽悠揚的琴聲傳開,透著一股子安靜淡然,眾人目不轉睛,看著坐在琴前的莫言景,猜想他這是在為他的王妃解圍,熟不知,他是在為寧千夏解圍。
他能不知那丫頭,除了唱歌,歌聲動聽之外,對撫琴簡直一竅不通,琴落到她手中,琴絃一根也保不住。
莫言景半閉著眼,修長而白晳的手指撫在琴絃上,十指靈活自如,每根手指拂過琴絃的動作都那麼優雅,琴聲更是令人心曠神怡,若說皇甫綺的琴聲動聽,那麼莫言景的琴聲就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造境。
輕靈悅耳的琴聲,一點點吞噬著寧千夏的心扉,卻劃不開她內心的悲哀,莫言景的琴聲似乎有無窮的力量,一種讓她想要毀滅一切的力量。
鳳求凰,師哥說過這曲子不為別人彈,只為她,現在師哥居然當眾彈給所有人聽,寧千夏想衝上前去,砸了琴。
赫連然感覺到手下的身子,變得僵硬,偏頭看著寧千夏,想從她眼裡看出她此刻內心的情緒,美麗的雙眸,淡泊如水,嘴角上揚起淡淡的笑容,他知道她不是因莫言景的琴聲,這笑容從她進來到現在就一直掛在她嘴角上,她很能控制臉上的變化,卻控制不了身體的變化,和內心的急促。
“怎麼了?”赫連然俯在寧千夏耳旁壓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