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的問,他現在不指望寧千夏能治好三皇子的病,只要能讓三皇子醒來他就謝天謝地了。“公子不是一個不能忍痛的人,每次病發的時候他都咬著牙強忍著,可是這次他居然痛得呼天搶地,甚至還痛暈了。”
“有時候痛是好事,痛就證明他有感覺,痛就證明還有希望,連痛都感覺不到,那就該絕望了。”寧千夏站起身,攏了攏衣服,轉過身對著阿木一笑。“找根木棍過來給他咬住。”
阿木撿起一根木棍,遲疑著要不要給歐陽孤咬住。“為什麼是木棍?”
“你也可以把自己的手臂借給他,我可以封住他身上的穴位,卻封不了他的嘴,我可不想治好了他病又變成啞巴。”寧千夏在他身上的大穴位上插滿銀針,最後一根插在他太陽穴上。
歐陽孤悠悠轉醒,視線雖模糊,卻能看清寧千夏,露出溫暖如春的笑容。“千夏姑娘。”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兩個選擇,一是放棄,二是接受,放棄,一個月來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功虧一簣,意味著什麼,你比我還清楚,接受,你就要承受逍魂蝕骨之痛,能挺過你就脫胎換骨,挺不過,你有可能提前去找閻羅王報到,沒時間給你考慮,點頭搖頭,快點決定。”寧千夏將一排一排的銀針擺放在歐陽孤身邊,捻起三根銀針在歐陽孤眼前晃動著。
“千夏姑娘。。。。。。”
“動手吧,我相信你。”歐陽孤截斷阿木的話,朝寧千夏笑著點了點頭,那模樣是絕對的信任。
“相信我沒用,關鍵在於你自己,每一針紮在你身上都如萬箭穿心般痛。”雖不及血淚蟲毒素髮作那般猛烈,卻也能認他痛得死去活來,血淚蟲的毒蓋世無雙兇猛無比,旁人是不可能體會得到。
“千夏姑娘,不用為我擔心,我可以。”歐陽孤閉上雙眼,一副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樣子。
唉!病人執著起來也勇敢。
寧千夏向阿木使個眼色,阿木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木棍放到歐陽孤嘴邊,讓他咬著。
“給。”
“這是什麼?”阿木看著寧千夏手中的白布,恍然大悟,接過手之後在歐陽孤額頭上擦拭著。
“兄弟,這是給你塞耳朵用的。”寧千夏見阿木似懂非懂的看著自己。“我怕你禁不住他的慘叫聲,在我全神貫注為他扎針的時候,送我一拳,或是送我一腳,我就冤大了。”
阿木臉色瞬間如黑碳,握緊拳頭,壓抑下心頭的悸動。
寧千夏三針齊發,分別插在足三里、曲泉穴、犢鼻三處穴位上。
“啊。”一聲慘叫劃破天跡,響徹雲霄,慘白的臉上瞬間落滿劇烈的痛苦。
“現在停手還來得及。”寧千夏好心提醒,雖然她不認為他會喊停。
“繼續。”歐陽孤咬著木棍吐詞不清,寧千夏卻能清楚聽見他吐出的兩個字,冷汗隨著髮梢滴落,身體雖被寧千夏用銀針禁錮著,卻也止不住的顫抖。
寧千夏快速將銀針插在上巨虛、條口、豐隆、外丘、陽交。。。。。。
尖銳的叫聲慢慢變得低沉撕啞,銀牙咬陷進木棍裡,鮮紅的血順著嘴邊流出,隱忍不了的劇痛,令歐陽孤痛徹心扉。
“公子。”阿木全身發抖,見寧千夏面不改色,彷彿沒聽見三皇子的慘叫聲,無情的銀針一針接著一針的紮在三皇子的向,每扎一針,三皇子就嘶叫一聲,連他這從刀光劍影中走過來的人都受不了三皇子的慘叫,她居然像沒事人一樣,咬了咬牙,雙手捂住耳朵,轉過身,不敢看,也不忍心看。
“別管我,繼續。”痛楚遍佈全身,豆大的汗珠,凝結在額頭上,悄然落下,汗溼了他的衣襟。
“繼續。”寧千夏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塵。“我的銀針很貴,一根也不能多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