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千夏。”聽見噴血聲,赫連然迅速轉身,一抹身影從眼前閃過,快如流星。赫連然望著空蕩蕩的床上,斑斑點點的血噴灑在被子上。這小妮子什麼時候會學瞭解穴法?像這樣自殘的解法,大概只有她才敢做。赫連然走向床邊,拿起床上的紙張,上面還有寧千夏遺留下的溫度,看來這封休書被她貼身保管著。
赫連然陰沉著臉跌坐在床上,從來沒覺得,壞人怎麼這般難當,尤其是傷害自己心愛的人,再傷害她的同時也傷害著自己。以前,他對寧千夏恨之入骨,出手毫無情面,看著她痛不欲生,他的心情舒暢,現在看著悲傷的她,他的心就似是被刀子剜過一般。
寧千夏離開五王府,瘋狂的向景王府奔去,她現在極脆弱,需要師哥安慰,需要師哥溫暖的懷抱。
寧千梅的事對她來說晴天霹靂,就是在二十一世紀遇上這樣的事情,都不可能一惜之間走出那段殘酷的陰影,更別說是在封建的古代,女人視真貞如生命。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姐姐她是怎麼度過的那段陰影?她在姐姐面前,口吐沫飛的述說自己在桃源底幸福生活時,姐姐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保持故作瀟灑的輕鬆。寧千梅再堅強也是一個女人,也需要人保護,明明無法抵擋的悲痛,卻還得故意裝作強顏歡笑。
那年姐姐只有十歲,怎麼承受得了,那些惡棍真他媽的不是人,人渣,人類的敗類,辣手摧花連十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
她有師傅疼,師哥愛,何等幸福。可姐姐呢?輪番欺負,自殺,想想都心如刀絞。事後還得為了她放棄得來不易的感情,寧千梅為什麼要對寧千夏這般好,寧千夏現在更沒有勇氣告訴寧千梅,她犧牲一切,保護的人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死了。
寧千夏腳尖點在樹枝上,幾個凌空翻躍,落在假山上,幾個翻騰,如旋風颳過般,直奔莫言景的書房。
“師哥。”寧千夏一腳將門踢開。“師。。。。。。”話音停頓下來,一陣錯愕,甩了甩頭,閉上雙眼,再次睜開,重複了好幾次,眼前的情景依舊在。
一陣暈眩席捲而來,寧千夏跌坐在地。“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是我眼花了。”
皇甫綺光著身子極其幸福的趴在莫言景胸膛上,一雙小手親密的摟住莫言景的脖子。
有什麼迷住了眼睛,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裡落下來。赫連然、寧千梅、莫言景、皇甫綺,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要在一天發生,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她。
心被傷了,驕傲還在,寧千夏站起身,向外走去。糾結在她心不安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寧千夏。”齊寒軒一把扣住寧千夏手腕,如他所料一樣的冰徹寒骨。“你沒事吧?”
“放心死不了。”寧千夏淚水越擦越多,最後狠狠的閉上眼,再次的睜開,洋溢起燦爛的笑容。“眼裡進了一顆小石子,齊寒軒,你也知道人的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我現在被石頭擊倒,不痛才怪。”
寧千夏掰開齊寒軒緊握住自己的手腕,笑容依舊掛在臉上,淚水也無意識的滴落。
“你想去哪兒?”齊寒軒眯著眼,看著笑得比哭還看的寧千夏,他的心痛燒著般痛。
“回五王府睡覺。”眼睛痠痛的厲害,寧千夏只想閉上雙睛,永遠也不要睜開。
“我送你。”這樣的她,齊寒軒怎麼可能放她一人走。
“隨便你,請你轉告師哥,我給他時間。”寧千夏轉身望著頭頂上的太陽,陽光照射著她的雙眼,火辣辣的痛讓她睜不開眼。胡亂的揉著眼,身影一閃,消失在迴廊裡。
“寧千夏。”齊寒軒一驚,怕她出什麼事,不敢多想提起真氣追了上去,可惜,剛出景王府,人就被他跟丟了。好凌厲的輕功!再次顛覆他對寧千夏的估評。
一個時辰後,莫言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