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她的眼前就會浮現出譚縱一臉是血的模樣,心中無形中已經留下了一道陰影。
“對不起,我並不是有意要將你害成這樣的,你放心,如果你真的病了,那麼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白玉在眾人的注視下來到了床邊,咬了咬嘴唇,鄭重其事地說道,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
從小到大,只要白玉看中的東西,那麼就非要想方設法地得到,她的這種性格使得她在小時候就與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憐兒產生了矛盾,她對憐兒是既嫉妒又羨慕,好像君山上的所有人都喜歡憐兒,將憐兒看成了君山上的小公主。
白玉就不明白了,無論才能還是樣貌,她都不比憐兒差,為什麼這個沒爹沒孃的野孩子會獲得大家的歡心,而她卻不能,尤其是兒時的那些玩伴,幾乎每個人都喜歡跟憐兒玩兒,進而忽視了她的存在。
或許是受到父親白天行的影響,白玉特別喜歡那種性格豪放的男生,在君山的年輕一代中,她最喜歡的就是葉鎮山了,葉鎮山身材高大、性格豪爽,是君山年輕一代中身手最好的人。
兩年前,葉鎮山君山上的一群年輕人偷偷去長沙城看元宵燈會,去的人裡面就有憐兒和白玉,結果與一夥企圖調戲憐兒和白玉的長沙城的當地小痞子起了衝突,頭上捱了一棒子,血流滿面的葉鎮山一個人人打倒了五六個小痞子,讓白玉從他身上看見了父親白天行的影子,要知道白天行可是洞庭湖身手最好的人,沒有人是他的對手,白玉自然對他心生愛慕。
尤為重要的是,白玉在與小痞子的衝突中崴了腳,坐在了地上,而葉鎮山在打跑了那群人多勢眾的小痞子後,竟然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從她身旁走過,去了一點兒事兒也沒有憐兒身旁,前去照顧憐兒,視她於無物。
這讓白玉認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不由得嫉恨起了憐兒,她固執地認為如果不是憐兒的話,葉鎮山也不會對自己置之不理,是憐兒迷惑住了葉鎮山,讓自己受到這種羞辱,於是發誓一定要將葉鎮山從憐兒的手中搶過來,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可惜的是,葉鎮山一門心思地認準了憐兒,無論白玉怎麼做他都是無動於衷,這令白玉在懊惱之際更加得鍥而不捨地接近葉鎮山,同時對憐兒更加得痛恨。
由於憐兒隨著尤五娘去了城陵磯的鴻運賭場,這使得白玉想找她的麻煩都找不到,這才將心中的怨恨發洩到了譚縱的身上,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惹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來。
白玉剛才的那番話中的“病了”,自然指的就是譚縱成了傻子的事情,這是一種委婉的說法。
“有了!”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正苦惱著如何留下來的譚縱聞言,腦海中猛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緩兵之計,利用這個計策既可以不用去江南,又可以繼續以洞庭湖的湖匪為切入點,揭開籠罩在湖廣地區鱷黑幕。
“既然你們以為本公子成了傻子,那麼本公子就‘瘋’給你們看。”隨後,譚縱在心中暗暗說了一句,拿定了主意,他就權且當一回傻子,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正當白玉站在床頭盯著譚縱陷入深深的懊悔之時,忽然怔住了,她愕然發現譚縱的眼角動了一下,接著竟然緩緩睜開了雙目,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視著她。
“李公子,你醒了!”見此情形,站在一旁的憐兒連忙走上前,壓抑著心中的激動,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按照劉大夫的說法,譚縱的頭部是否受到損傷,等他醒來後就能知道,所以憐兒的心裡現在萬分緊張,關切地等待著譚縱的反應。
不僅憐兒,譚縱的忽然醒來牽動了屋子裡所有人的心,每個人都凝神望著譚縱,想知道他接下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