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瀟灑味道:“每三年一次大考,那些個狀元、探花、榜樣看似尊貴,可實則狗屁不是,都在翰林院裡頭蹲著。想要升遷,除非有貴人相助,否則算到最後,終究還需咱們這位總編修點頭。因此,只要聖眷還在,說不得他便是個一言定人生死的人物。而有閣老與日後的小閣老招撫,他又如何會失了聖眷?!”
“好!好!好!”曹喬木只覺得歷年來說的好字還不如今兒個一個小時內說的多,可他現在的確是高興壞了。
原本以為譚縱只是個有些小聰明的舉子,也算是可堪造化,可現在這麼一聊,卻發覺這位竟然是不得了的大才,竟然短短時間就能看出這般多東西——要知道即便是久浸官場的他看明白那位李瑞的前程也著實花了些功夫,至於那位李屏他先前甚至未有多加重視。而現在有了譚縱這番論調,他立即就明白了這位李屏的重要性,當真是比那位李瑞好要重上三分。
至於譚縱話裡的未盡之意,曹喬木這會兒也已經揣摩明白了:大順朝三年一次科考,能被官家親筆點中的一榜三甲自然都是人傑,可這些人傑終究還是受李屏鉗制,想要真正出人頭地,除非有貴人欽點,否則還真的離不開這位總編修的幫扶。
因此,只要有了一次幫扶,這人情自然就這麼留下了,說不得平日裡再多賣點交情,似那些剛入官場計程車子又如何分辨的清裡面的門道,說不得就要為其肝腦塗地了。等這些人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然被裹挾著進了他李家的門庭甚至成了李家的另外一根支柱了。
這般算下來,這位翰林院的總編修,還真的成了一枚妙子,當真是比李瑞的重要性還要高上幾分。若是當真如譚縱所說,那位老而不死的李閣老再在首輔位置上坐上幾年,等李瑞、李屏兩人聖眷更盛幾分,只怕就無人可擋其鋒了。
“想不到你小子竟然有這般本事,既然如此,我也可放心了。”曹喬木大笑起來,甚至走到譚縱身邊狠狠拍了譚縱肩膀幾記,只怕譚縱弄的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大人,你這是何意?”
“呵呵,我是誇你小子呢。”曹喬木漸漸收起笑意,重新恢復那股正經神色:“原本以為你小子行事魯莽,現在看起來倒是錯怪你了。既然如此,安王交給你我也可放心了。”見譚縱要說話,曹喬木連忙抬手阻止道:“你先莫拒絕,且聽我說完。”
待譚縱沉眉點頭,曹喬木這才繼續道:“你覺得這一次的河堤案目標為何?”
“目標自然是王仁無疑。”譚縱答完,見曹喬木有話要說,連忙學著他抬手阻止道:“但王仁不過是根草繩,只怕真正的目的還是想把火引到京裡頭去。再不濟,也要斷了某人的一條臂膀,讓他不能好過。”
見曹喬木臉上浮現出一抹訝色,譚縱卻是心裡一笑——這些門道他早就旁算好了,這會兒說出來絲毫不需遲疑:“只怕京城裡頭是出了什麼變故吧。”低頭看了一眼那捲宗,譚縱忽然福至心臨,心裡頭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莫非是那位李閣老突然出了什麼變故要致仕了?”
“好小子!果然是好小子!”曹喬木一拍桌面,強大的力道頓時把那捲宗拍到了天上,隨後漸漸飄落到了地上,那寫著名字的一面卻是朝著地上去了。
“既然你自己想到了,我也不瞞著你。”曹喬木在屋子裡踱了幾步後道:“這一次的事情,看似簡單,可終究是兩位閣老的較勁。因此,自從我陪著我那小舅子下江南來,我便一直拖著他的步子,只等這陣風頭過去。他們這些神仙打架,可最後倒黴的終究還是我們這群小鬼,即便我這位小舅子地位尊崇,可也沒必要去招惹這等麻煩。”
曹喬木這番話讓譚縱聽得有些發愣,其他的都好理解,可惟獨這句“小舅子”怎麼解釋?“難不成這位曹大人竟然還是位駙馬爺?”譚縱心裡頭有了懷疑,可他也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