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縱心裡頭猛地就是一凜。
自魂穿以來,他便開始信神魔鬼怪這些原先一直以為是怪談的東西。這會兒因為這李醉人自稱罪人的緣故,卻是又開始想起這些東西來。
“舉頭三尺有神明,難不成這便是上天給予王仁這些人的懲罰麼?”譚縱暗暗想道:“若是如此,還要我等幹甚?若非我等努力查案,又如何會逼的這李醉人出此昏招?只是,若非巧合,趙雲安如何會延誤時間?文長又怎會這般湊巧的離開?那些稅丁又怎會將韋德來砸成重傷?這些真的僅僅只是巧合?”一時間,思緒凌亂的譚縱卻是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南京府府衙書房
“大人。”韓一紳小心落座,又看了一眼眉頭緊皺的王仁,心裡面便有些自得。看王仁神情,顯然是遇上了難題,而他特意派人將自己從河堤上“請”回來,自然是覺得他韓一紳能助其一臂之力。故此,韓一紳卻是神情振奮,想著這一次定要趁展幕雲、李醉人這兩人不在,好好露一手,幫王仁將事情處理妥當。
又過得一盞茶時間,王仁這才從壘篇案牘中抬起頭來道:“韓老先生,河堤處如何了?”
韓一紳心知這不過是正事前的開胃菜,真正的大事只怕還在後頭。只是即便明知如此,可韓一紳卻也知道王仁最關心的便是這河堤的問題,因此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答道:“大人放心,老朽最近幾日日日都在河堤上查勘,那些個小子決計不敢偷懶。只要再過得兩日,河堤便能全數補好。”
王仁點點頭,卻是親自將書案上的一封信件遞給了韓一紳道:“孫先生派人送來了私信,倒是這場雨若是再積蓄下去,怕是會釀成百年難遇的巨洪。”說罷,王仁在房內走了幾步,臉色卻是越發凝重了;“鹿鳴書院有幾位先生對於這天文頗為精熟,既然孫先生信裡如此說,那必然便不會有假。”
雖然王仁提的是天氣,但韓一紳卻是聞其言知其意,連忙答道:“大人放心,那些個地方老朽都已然派人在加緊時間加固,只要這雨能拖個兩天,即便是百年難遇的水患也不足慮。只是老朽擔心蘇杭那邊……”韓一紳抬頭看了一眼王仁,卻是住嘴不說了。
韓一紳這一句話說的含蓄,實則是在給去了蘇杭二州監督水利的展慕雲上眼藥。
王仁卻似是毫無所覺一般,只是隨口答道:“展先生那,我已然讓奉先派人送信過去了。以展先生的老成,想來是不會有誤的。”
“大人高明。”韓一紳連忙應了一句,連忙附和道:“展先生為人謹慎,確是可以放心。”
“嗯,韓老先生與展先生都是本官的一大臂助,我確是缺了誰也不行啊。”王仁感嘆一句,隨即又轉話題道:“京城又來信了。”王仁說完這句,神色卻是僅僅凝重起來。
韓一紳心知今天的重頭戲來了,特別是如今房內就王仁與他一人,頓時讓他更覺受重用,因此不得不按捺下心中激動道:“京裡頭如何說?莫非是李閣老處又有變化了?”
“的確如此。”王仁點點頭:“信中說小李大人已然代替李閣老請辭,官家也已經允了。”
“好事,大大的好事啊。”韓一紳故作激動的一頓手上柺杖,神色激動道:“只要王閣老能順利當上首輔,大人這兒便是小事了,便是安王也不敢再拿大人如何。”
王仁又是點點頭,神色卻是未有多激動,顯然早已經想及這點。須臾,王仁才開口道:“只是信裡頭也說了,那位如今已然在京裡頭開始四處活動打點,王閣老卻是要我這邊立即湊十萬兩銀子過去應急。半月過後,還要再送十萬兩過去。”
“那便是二十萬兩了?”韓一紳沉吟一聲,雙眼微閉許久後才睜開道:“這次的十萬兩倒是好辦,賬面上本就有些往年的存銀,再找些人湊湊應該就足夠了。倒是半月後的那次怕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