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準備相應帳薄,已然大體完成。只是前幾日庫房失火,有部分帳薄卻是被火燒了。”
實際上,譚縱防火燒屋的事情早就被李醉人這幾位幕僚“想”了出來。而韓世坤因為老父的緣故,對這事情自然也是瞭解的。這會兒說出來,不過是為了再次噎住譚縱而已。
韓世坤的不配合果然惹惱了譚縱,若不是譚縱心裡頭記掛著這人若是反水對自身幫助太大,怕是早就發作了。可這會兒譚縱既然有了目標,說不得就只得強忍著怒意,直接挑明瞭道:“韓押司,你可聽說過一句古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你既然想為王家盡忠,我也不攔著。只是你卻不妨想想,你這般做可值當麼?”
韓世坤卻是被譚縱說的神色略微有了些輕微變化,譚縱一向是明察秋毫的,自然是看了個清楚,因此便忍不住欣喜異常,只道自己這番話終究還是翹開了韓世坤的腦門,走出了第一步。
誰想譚縱這份得意還未待足半盞茶時間,那韓世坤忽地站起身道:“大人的一番好意韓某心領了。只是下官心意已決,想要更改怕是難上加難。”隨後,這韓世坤撤開長條凳,又退後兩步,忽地就朝譚縱跪下道:“遊擊大人容稟,前次韋大人受襲一案已然在稽稅司查明,幕後主使者便是稽稅司副押司韓世坤。”
見韓世坤說的鄭重,譚縱卻是氣憤的直想罵娘,這貨竟然就這麼將了自個的軍。
“你當真是來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第八十九章 天乍驚雷
韓世坤的忠心,亦或者說是頑固,已然完全超出了譚縱的預估。這讓譚縱不得不重新審視在這個時代,這個仍然以儒教為尊的社會“忠”之一字所代表的含義。
只是,即便韓世坤自首,譚縱卻也沒這般好心放過王動、陳舉、華英、焦恩祿這四個紈絝。以事情暫未完全查清為由,譚縱硬生生地將王動這些個人摁在了監牢裡。
“大人,這似乎有些不妥當吧。”王三思慮了許久,在譚縱作勢要走時,終於還是忍不住開聲道:“既然主犯已然自首,那麼王動幾人便脫了嫌疑了。再壓在牢裡,怕犯人家屬會有意見啊。”
“犯人家屬?”譚縱帶著戲謔的表情看著這王三,嘴角的嘲諷讓南京城的牢頭不得不把頭低了下去,根本不敢與譚縱對視。
過了一會兒,譚縱覺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道:“這會兒犯人家屬不是還沒來麼,待犯人家屬有意見再說吧。”
見譚縱施施然地走了,王三卻是來不及去抹額頭上的冷汗,連忙招呼人去王府的別院尋王奉先。以他一個王家下人的身份,自然是沒資格進王府稟報的,只得透過王奉先這位王府的武藝教頭了。
譚縱方走出大牢,迎面立即有一個穿著巡捕服飾的年輕人迎了上來。譚縱瞧了會,覺得這人有些面熟,隨後才想起來這人似乎是宋濂的心腹,時常跟在宋濂身邊行走的。
只是譚縱這會兒對宋濂都高了許多階,這些個跑腿的他又如何會去在意,故此他根本不知道這人的名字。好在譚縱也清楚,自己記得與否根本不影響什麼,這年輕人也斷然不會因為這事還怨恨自己。
“大人。”這年輕人走到譚縱身邊,連忙一個躬身行李,隨後才開頭道:“宋押司讓小人立即請大人過去,說是有案子發生了,或許會與那件事情有些影響。”這人道完,忽地又連忙接話道:“這是宋押司原話,小人並未作一字篡改,請大人明鑑。”
“無妨。”譚縱揮揮手,卻是毫不在意地走過這年輕人身邊。
由於李醉人的“通風報信”,譚縱即使再笨這會兒也知道這案子必然是李熙來這位只見過一面的老傢伙,王府的大賬房的案子發了。
若是先前不知道,說不得譚縱還真會屁顛屁顛地去瞧瞧。可這會兒既然已經清楚了,譚縱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