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處也可看出這位成告翁成侍郎果然是極為不得人心的,人失蹤了,可整個行轅裡頭卻是未有任何一人露出悲傷之色,放佛這人原本就不在一般。
也就是趙雲安這位當主子的還記得人事,發動了人手去尋他,否則怕是就要被人拋棄了。介時,說不定還落個拋屍荒野的悲劇。
趙雲安實則這會兒是真心想向譚縱問策,因此一時間頗有點躊躇。
但譚縱卻是知道這會兒河水灌城,自己若是不回去,怕是家裡頭的三女要擔心死。因此譚縱略略思慮過後,便開口道:“王爺,所謂亂世當用重點。此時雖然不是亂世,但亂象已呈,若是我帶頭違反宵禁,怕是容易落人口舌,也容易誤導百姓。”
趙雲安瞧了譚縱一眼,隨後卻是訝然失聲道:“原本還想著將你留下來討論些對策,也免得明日忙亂,但既然你這般說了,我可不能再留你了。”說罷,趙雲安卻是又笑了,食指對著譚縱點了三點,頗有些放縱道:“你想回便回吧,偏生還要找這些個理由。難不成我這人便這般沒眼色,還會不知道你放心不下家裡的三個女人?放心吧,我早讓你捎訊息回去了。”
譚縱聽過後,臉色尷尬之色一閃而過,但隨後卻是又露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憊懶樣子來。
趙雲安笑過後,也不說譚縱了,只是嘆氣道:“今晚上的事情太多太雜,我正好也需要時間好好想想。那便這樣吧,你明日一早再過來,咱們再說說這賑災、修堤的事情。只是你今晚回去也別想省事,與我好好想想,莫要明日一問三不知才好。”
譚縱點頭應允過後,心裡卻是嘆息一聲:不過短短几日,可現今看看,這趙雲安與第一次見面時當真是有天壤之別。也不知道這趙雲安是當真這般天資聰穎,還是先前在扮豬吃老虎,但想到這位王爺乃是當朝唯一的一位皇子王爺,是極得關鍵讚賞的,譚縱便將趙雲安歸類到了第一位。
天資聰穎者,自古不絕,如今出生在了皇室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辭別趙雲安,譚縱方走進客再來主樓的大廳,牆角處的一張桌子上便立即有人迎了過來,卻是分手不足一個小時的陳揚。
陳揚換了一身乾爽的便裝,打扮的倒是與那些個江湖客未有多大區別,跨刀提劍的,很是英武。
遠遠的,陳揚便開口喊道:“譚大人且慢走。”
譚縱心裡頭頗為納悶,不知道這陳揚又找自己幹嘛,畢竟這人請可算是還清了——李志高卻是在他得閒的時候與他說了陳揚受趙雲安誇獎的事情。但既然別人出聲了,譚縱也不好裝著未聽到,因此便聞言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對陳揚笑道:“原來是陳侍衛。”
待陳揚走到身前,譚縱卻是先開口發問了:“陳侍衛不在當班?不知喚住譚某何事?”
陳揚卻是對譚縱躬身一禮,一臉正色道:“王爺下令,道是行轅在南京城一日,便有我負責大人安全。王令如山,日後陳揚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大人多擔待。”
陳揚這話一出,那些個坐在大堂裡歇息的侍衛全數一怔,隨即連忙拿眼過來瞧正對話的兩人,眼神裡滿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而有心思轉的快的,已然想的更遠——傳聞王爺已然派人回京城去取四公主玉昭的那份考卷了,莫非便是為了這位譚縱取的?難不成這位譚縱日後還有可能成為駙馬都尉不成?一時間,這些個聰明人看向譚縱的視線頓時熱切了許多。
譚縱卻是聽得心神一動,想不到這陳揚竟然是趙雲安派過來的貼身保鏢。加上尚領著戶部一干隨員查賬的李志高,這可不就是一文一武了。況且這陳揚身份看似底下,不過是個侍衛,但這皇家侍衛又豈是這麼好當的?沒點門路怕是連營門都找不著。可以想見,這陳揚家裡必然也是有這種那種關係的,只是地處江南,這陳揚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