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這是冒犯,而是理所應當。
可事實上,還是那句話,兩者目前當真是有地位差距的,這一份“理所應當”可不應當,而且是大大的不應當。
但即便是不應當又如何?有趙雲安這不講理的主子撐腰,譚縱根本不含糊他王仁,他王仁若是再氣下去,也就只能乾瞪眼,卻是對譚縱這豎子毫無辦法。
趙雲安聽過後,卻是不置可否,便是連面上的表情也是未變一點,反而將桌上那兩張監察府傳來的紙條遞給王仁道:“王知府,這是杭州、蘇州兩地監察府用信鴿傳來的訊息,你且看看。”
趙雲安這句話出來,便算是將話題停下了,也算是略微緩解了王仁的尷尬。
可王仁這會兒已然想通了,雖說心裡頭仍有不小的火氣,可總算是絕了再與譚縱置氣的心思,臉色也慢慢恢復了正常。這會兒見趙雲安遞過來*,王仁整一整身上這繡著沖天雁的官服,這才依禮上前兩步接過那兩張*。只是,隨後王仁又退回了原位,卻仍然那般站在了原地——你只叫我看*,可沒讓我坐,所以我還是站著吧。別人見著了,可不會說我不知禮節,只會說你安王仗勢欺人。
趙雲安卻是看的有趣,知道這其實也是王仁在表達自己內心的憤慨。但他趙雲安這會兒卻偏生不叫這王仁坐,就這般晾著他——南京府三地連續潰堤,已然讓趙雲安對這位素有清譽的王大人沒了最起碼的尊重,自然不會給他什麼禮遇。
況且……趙雲安掃了正在看*的王仁一眼,眼中便多了幾分玩味。
這邊王仁將*細細看過了,眼中已經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震驚,甚至還有些不可置信,差點就想追問這*上寫的東西是否屬實了。。
“王知府,如今蘇杭兩地局勢糜爛,依我看罪責全在當地官府身上,理應拿下法辦。不知你意下如何?”趙雲安這一句說的極為輕描淡寫,但是落在王仁耳裡卻猶如黃鐘大呂一般轟轟作響。
正如譚縱所知的那般,這官場,不論是後世,還是當朝,只要這官本位的思想一日還在,那麼*這等子事情就絕對不可能是單獨某個人的事情,那必然會發展成為窩案。而一個案子若是當真只有一個貪官,那麼這個案子就必然有隱情了,除非這*剛剛發生,可這顯然不可能——不是不可能發生,而是剛剛開始的*之路不可能被人察覺。
故此,趙雲安這般問王仁,那便等同於將王仁逼到了再無轉圜餘地的牆角,讓他這會兒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終其所以,還是因為當地局勢糜爛,民意出現騷動,當地官府治理不當所致,若是從常理來說,這便已經足夠將兩地主官拿下問罪了。。
可千不該萬不該,這兩位不該與他王仁有牽扯!
這時王仁若是應了,那自然等同於將兩個知府一起推進了火坑,結局自然是萬劫不復,絲毫沒有再爬出坑的可能。可若是不應,那便是直接讓趙雲安抓住了他王仁的痛腳,恐怕接連而來得便是不留情面的訓斥了——不論如何說,他趙雲安終究還是欽差團的主事,自然是有這個能力的。
可是,若是讓那兩地的知府下入大牢,他王仁又能多活多久?只怕未幾日便要在牢中與那兩位難兄難弟相見了,畢竟這河堤一事可是三地一起辦的,一旦案發了只怕誰也別想走脫,也壓根走脫不了。
故此,將那兩人推下火抗,便等同於將自個一起推下去了。而且這坑還是自個挖的,可不就成了自個挖礦自個跳麼!
王仁思及此處,腦海中忽地就闖入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讓他不由自主的就對這想法展開了想象,並且瞬間就制定好了對策。
“王爺,若是這兩地民情當真沸騰如斯,那當地官府必然要承擔重責。只是具體罪責多大,仁認為這會兒卻還不好下斷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