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知己的感覺。只可惜這馬車簡單至極,根本沒有藏酒的暗格,否則他定會拿出酒來與福叔暢飲幾杯。
便這麼走了一段,車外卻是不時傳來陸文雲的喝斥聲——這人終究不如譚縱,不敢陣的拿鞭子去抽那閔欣——譚縱卻是與福叔相談甚歡。只是這歡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兩人正越說越合契,那車伕卻是“籲”了一聲,馬車卻是停了下來。
車外陳揚的聲音這時候卻是傳了進來:“大人,前方有人攔道,韓家的馬車也停在了路邊。看情形,雙方似乎產生了些衝突,這會兒卻是在對峙。”
“看來是無錫的人來了。”譚縱卻是對著福叔輕笑一聲:“只是不知道那位閔知府來了沒有。我且先下去瞧瞧,福叔你便在車上繼續休息吧。”
譚縱背後的傷口這會兒已然有了些麻癢的感覺,想來是這位皇家侍衛帶著的藥膏極有效果,不過半日時光就開始生肌了。不過,這也與傷口不深有關,而且還是被利器刺傷的貫傷,並未傷筋動骨,也未損傷多少皮肉。
譚縱開啟車門,下了車,便又忍不住伸了個懶腰:著實是癢的,又不能拿手去抓,只怕靠這些動作來略微止癢了。
這時候,譚縱已經看清楚了前面的情形。
韓家的馬車此時被人逼退到了路邊停下了,幾十個甚至近百個身穿公服的人,還有十來個家丁打扮的人正圍著馬車咋咋呼呼的說著什麼。只是那些公服雖然相似,但譚縱卻也看的出來,這些人卻是各個司都有,很有些後世聯合執法的感覺。
只是看這情形,便知道這不是什麼聯合執法,而是一起出來報仇來了。而且,譚縱甚至覺得,這時候,估計無錫縣內的公人只怕已然抽調一空,便是半個人也沒留下。
而等譚縱等人的車隊一到,那邊的人頓時就發覺了。要知道回去報信的人裡可就是這無錫縣的巡捕,這會兒領著人來了,為了不被按個謊報軍情的罪名,又如何會不仔細觀察。
好在譚縱這一隊人也極好分辨,不僅是那幾匹駿馬,更關鍵的是隊伍前頭可是有一連串的巡捕被捆著的,就跟拉船的縴夫似的,打頭的甚至就是蘇州府的巡捕司押司鍾大押司,這又如何會不讓這些無錫的公人既驚且怒。
而和這些公人相比,一直坐在太師椅上靜默不語的無錫縣縣令林青雲卻更是惱怒。
且不說那些個“縴夫”裡面絕大部分是他無錫縣的巡捕,便是說此事發生在無錫境內,便足以讓他顏面無存。更何況,這事還涉及到了蘇州府的巡捕司押司,更有蘇州府知府的公子牽扯其中。
好在那些個縴夫裡面未有閔公子,否則林青雲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與後面那位等訊息的閔知府回話。
只是,即便如此,林縣令這會兒卻也是怒不可遏,只差怒髮衝冠了。
“這些人竟然敢將我無錫縣的巡捕鎖住,真是天大的狗膽!”林縣令啪的一下,將手裡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把一個價值百來個銅子的杯子摔成了碎片:“來人,快去將鍾押司救下來,將那些人都給我拿了!我定要治他們衝撞官府、冒犯官員的死罪!”
“喏!”那些個正圍著韓家馬車的公人得了上峰的命令,頓時齊齊一喏,隨即便向譚縱等人蜂擁而去,只留下那些家丁打扮的人還持著刀在那邊將韓家的人圍著。
這幾十號上百號人一起衝鋒,而且各個都手持利器,這景象若是還是首次得見。更主要的是,這些人還是朝自己衝來,若是換個膽小的,只怕別說跑了,便是腿也嚇的動彈不的。但是譚縱卻是一副老神在在模樣,只拿手這麼一揮,陳揚領著其他七個侍衛,頓時就排成了一排人牆將路擋住了。
不過,陳揚等人卻是極聰明的,他們只是護住了馬、馬車,至於那些個被捆在了一起的“縴夫”卻是直接排到了人牆外頭,也就是完全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