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點了點頭,端起了酒杯問道。
他很清楚,在曹喬木的眼中,王浩和趙元長都是棋盤上的棋子,用來與隱藏在幕後的敵人進行對弈,兩人的生死根本無關緊要。
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自己也會成為一枚棄子,被對弈之人無情的拋棄。
“沒有,搜尋的人幾乎將蘇州府翻了一個底兒朝天,依然沒有他們的蹤跡。”曹喬木有些鬱悶地搖了搖頭,一仰頭喝乾了杯中的白酒:“說不定這些倭匪已經逃出了蘇州府。”
如果說誰在這起倭匪事件受到的影響最大的話,那麼莫過於監察院了,他們在事前竟然對倭匪的事情一無所知,龐大的情報網成了可笑的擺設,京城裡已經有不少人對他們表達了不滿,曹喬木身上的壓力非常大。
“我倒覺得倭匪沒這麼容易離開蘇州府,一定有人接應他們,將他們藏了起來。”譚縱沉吟了一下,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有同感,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倭匪給挖出來。”曹喬木雙目寒光一閃,冷哼一聲:“那些勾結倭匪的人,我一定要他們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譚縱知道曹喬木這次是真的怒了,他曾經聽人說過,監察院京城的刑房裡有三十六道天刑和七十二道地刑,凝聚了歷朝歷代酷刑的精華,令人生不如死。
據傳,就是鐵打的漢子也熬不過五道刑罰,不是死了就是招供,令大順國的官員們談之色變,畏之如虎。
午夜時分,蘇州府大牢。
王浩呆呆地坐在牆角的乾草上,妻子張氏摟著五歲的小兒子王坤坐在一旁,王坤此時已經睡著,乖乖地躺在張氏的懷裡。
晚飯時,獄吏們拿來了白麵饅頭,按照大順國的律法,死刑犯臨死之前要吃一頓好的,俗稱“斷頭飯”。
吃飯的時侯,大牢裡哭聲震天,畢竟誰也不想被砍了腦袋,可事到如今,他們能有什麼辦法?這又能怨誰呢?
“王浩,出來。”兩名獄吏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胖乎乎的獄吏一邊開啟牢門,一邊衝著王浩喊了一聲。
“誰要見我?”王浩聞言,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羅嗦什麼,去了就知道了。”胖獄吏冷哼一聲,給王浩戴上鐐銬後,拉起他就走。
王浩被胖獄吏帶進了一間乾淨的房間,出乎他的意料,坐在裡面等他的人竟然是譚縱。
“開啟他的刑具。”譚縱在屋裡擺了一桌酒,見王浩進來站起身,衝著胖獄吏擺了一下手。
“大人,他是死囚。”胖獄吏猶豫了一下,擔心地說道,害怕王浩對譚縱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開啟。”譚縱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王浩已經在牢裡關了十來天,身體早已經虛弱不堪,哪裡有能力攻擊自己。
胖獄吏見狀,連忙取下了王浩的手銬和腳鐐,關上房門後出去了。
“坐!”屋裡就剩下譚縱和王浩兩人,譚縱一伸手,示意他坐下。
“想必大人還沒有找到趙元長投敵的罪證。”王浩落座後,苦澀地衝著譚縱一笑,否則的話譚縱也不會深夜前來見他,而且還如此神秘。
“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監察院絕對不會放過他。”譚縱給王浩倒了一杯酒,說道。
“謝謝大人。”王浩舉起了酒杯,他自己是沒什麼指望了,如果譚縱日後能查出趙元長投敵的證據,那麼等於給他,同時也是給他全家報了仇。
“本官看了你的履歷,你是一個好官,為百姓做了不少事情。”譚縱端起酒杯,與王浩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謝……謝大人!”王浩聞言,眼眶不由得紅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口氣喝乾了杯裡的酒。
自從倭匪離開後,王浩就成為了蘇州城百姓口中的罪人,受盡了外界的侮辱和謾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