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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石府的石老爺,欽差大人有令,讓石老爺回府。”這時,兩名送石文回家軍士中的一人跳下了馬車,衝著那名伍長宏聲說道。
由於雙方都是城防軍的人,因此伍長認識這名說話的軍士,聞言一側身,閃開了一條路來。
石文的突然出現使得平靜的石府剎那間就沸騰了起來,這兩天來一直生活在恐懼中的人們忍不住圍著石文失聲痛哭,石府內一時間哭聲震天。
得知城防軍的人並沒有為難府裡的人後,石文暗自鬆了一口氣,望著四周一臉驚恐的眾人,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酸,忍不住黯然淚下。
無論如何,石文都想不到自己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心裡對龔凡是無比的痛恨,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如果不是龔凡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話,黃府豈會受到牽連。
雖然石文離開了大牢,可是至於最終的結果如何,他的心裡是一點譜也沒有。
“你娘呢?”猛然間,石文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望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名年近三十的男子,他的長子石康。
“娘中暑了,被黃府的施姑娘送了回來,現在在熟睡。”石康擦了擦眼淚,說道。
“黃府!施姑娘!”石文聞言怔了一下,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難道她去求黃公子了?”
不知為何,石文覺得漆黑一片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道曙光,他安撫了大廳裡的人幾句話,急匆匆地向後院走去,推門走進了石夫人的臥室,他現在有太多的話要問石夫人。
“娘子,娘子……”望著面容憔悴的石夫人,石文的心中不由得一陣愧疚,坐在床前,俯身輕聲喊著。
“三郎,是你嗎?”在石文的呼喚下,石夫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腦子裡昏沉沉的,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伸手拉住石文的手,動情地說道,“老爺,妾身無能,不能救你,你要是走了,妾身一定跟著你走,絕不獨活在這世上。”
石夫人與石文自幼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由於石文在幾個兄弟中排行老三,因此石夫人私下裡就稱他為三郎。
“娘子,三郎回來了,是你救了我呀!”石文將石夫人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柔聲說道,眼淚不由自主地滴落在了石夫人的臉上。
“三郎,真的是你?”石夫人伸手擦拭了一下石文掉在臉頰上的淚水,怔了怔後,欣喜地坐了起來,“你怎麼出來了?龔府的案子已經了結了?”
“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稀裡糊塗地就被放了回來,一切都像是做夢。”石文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鄭重其事地看著石夫人,“我聽康兒說是黃府的施詩姑娘送你回來的,你今天去黃府找了黃公子?”
“黃公子?”石夫人聞言,面露驚訝的神色,她清楚石文的意思,一臉狐疑地看著他,“我今天確是去黃府去求黃公子救咱們石府,可是黃公子已經當面拒絕了妾身!難道是黃公子暗中相助……”
“一定是黃公子,我離開大牢的時候,審問我的刑部官員讓我回來感謝夫人,現在想來一定是黃公子出手了。”石文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舒展開來,激動地向石夫人說道,“如果黃公子不想幫你的話,絕對不會讓施詩姑娘送你回來,要知道施詩姑娘可是黃公子最寵愛的人!”
“三郎,我們石府有救了?”石夫人終於回過神來,興奮地抓住了石文的手。
“龔家犯的是欺君大罪,性質惡劣,按照慣例,咱們這些與龔家聯姻的人無法倖免,一定會受到其牽連。”石文沉吟了一下,神情嚴肅地說道,“可是咱們會被龔家牽連多深,完全看欽差大人向官家的奏摺如何寫了,如果欽差大人在奏摺裡能手下留情的話,咱們石家或許可以從輕發落。”
“可是,此事萬分重大,欽差大人會聽黃公子的嗎?”石夫人聞言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