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雖然覺得陌生人此舉十分可疑,但是由於有把柄在對方的手裡,再加上他覺得只是透露“候德海”狀況的話也不是什麼大事,於是就答應了對方,按照對方的要求將“候德海”的情況私底下告訴那個陌生人,隨後斷斷續續地又從對方那裡拿了將近一百兩銀子的好處費。
前天早上,那個陌生人找到了這名獄卒,讓他密切關注“候德海”,如果大牢裡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立刻通知他,他就在大牢對面的小酒館裡。
等到“候德海”的腦袋被砍下來後,這名獄卒終於知道事情鬧大了,為了避免受到牽連,他以買酒為藉口去了小酒館,將訊息告訴了那名陌生人,希望陌生人趕緊離開,再也不要出現,這樣的話就沒人知道他曾經做過的事情。
正是他這個買酒的這個舉動,引起了童世青的警覺,不過童世青開始沒有動那名獄卒,而是去了小酒館瞭解了一番,知道一個面生的男子在案發那一天一直待在酒館裡,直到這名獄卒買酒後才離開。
童世青知道這名獄卒好賭,於是向其餘的獄卒打聽他近來的言行和經濟狀況,得知其花錢突然比以前闊綽後,於是懷疑獄卒被人在賭場設計陷害,進而被收買,然後彙報給了周敦然,讓周敦然派人去獄卒的家中搜查。
當士兵們在後院的一棵大樹下,找到了埋在地下的一百多兩白花花的現銀後,童世青這才給其上了大刑。
獄卒知道他做的事情是死路一條,於是一口咬定銀子是他一點點地從賭場贏來的,童世青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花費了不少精力後終於迫使他開了口。
“黃公子,一起去看看吧。”吃完飯,周敦然喝了幾口茶,向譚縱點了一下頭,起身向外走去。
譚縱衝著周敦然躬身示意,不動聲色地跟在了他的後面,兩人在童世青的引領下來到了刑室。
一個刑具上綁著一名皮開肉綻、傷痕累累的男子,男子上身的衣服已經被扒了,下身還穿著獄卒的褲子。
與周敦然那種致人生不如死的刑法不同,童世青的目的是得到有用的口供,不敢將受刑之人往死裡整,因此採取的方法都是讓受刑之人吃些皮肉之苦。
雖然那名男子看上去鮮血淋淋,但是卻沒有傷筋動骨,神智依舊保持著清醒,一臉驚恐地望著走過來的周敦然和譚縱。
“大人饒命呀,小的一時間糊塗,中了對方的圈套。”男子的喉結蠕動了一下,高聲向周敦然求饒。
“知不知道,你的這種行為無疑是謀殺者的同謀,性質比殺了‘候德海’還要嚴重,不光要被砍頭,而且還要抄家滅族!”周敦然面無表情地走到男子的面前,冷冷地望著他。
“小的不是他們的同謀,小的確實不知道他們要殺‘候德海’,要是知道他們這麼做的話,打死也不會給他們通報訊息的。”男子臉色刷一下就綠了,連忙辯解著,情緒不由得變得焦躁,身體不安地扭動著,將手上的鐐銬晃得嘩啦啦直響。
雖然他已經料到了後果的嚴重,但是如果被判定為同謀的話,那麼將受到比砍了“候德海”腦袋的那個獄卒更嚴厲的懲罰,畢竟那個獄卒是在被對方威脅的情況下做出的無奈之舉,而他的行為確有同流合汙的嫌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周敦然聞言冷笑一聲,“你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將功折罪,幫官府找出那個陌生人,否則的話就在這裡等死吧。”
“大人,大人,小的如果再見到那個人的話,一定能將他認出來。”男子一聽,立刻高聲說道。
“如此說來的話,你無法提供對方任何的線索了?”周敦然盯著男子,嘴角掛著一絲冷酷的笑意,緩緩問道。
“大……大人,小的確實不清楚他的底細,不過他的長相小的牢牢記住了。”男子的冷汗剎那間就順著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