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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站在門口絲毫不讓:“那是內院的事,我們這些人不知,你們在簷下等著吧。”

於是一群人擠在簷下,有人拿出家中烙的餅啃起來,盯著簷上的雨正出神,突然聽見騷亂:“任老爺出來了!”

大門敞開,一位男子走了出來,五十餘歲的樣子,蓄著鬍子著青衣,他掃了門口一圈:“人太多了,找個話事人跟我商談。”

人群之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出了一位男子,身上衣袍乾淨,在一眾農人裡也算整潔,其餘人道:“魏酒,你就替我們和任老爺商量商量。”

魏酒本名已經忘了,家中當壚賣酒,久而久之就被人這樣喚。

他看著一眾人,握了握拳:“好!我就去試試。”

魏酒進了宅,一路被引著進到廳前,廳前掛著字畫,又擺著筆墨紙硯等一眾東西,旁邊架子上擱置著書籍,任老爺早年是秀才,族中又有人是大官,別說啟縣這小地方,哪怕是河東,任家都排得上號。

他斂著眉和任老爺進來,見侍女奉茶,剛要開口,任老爺押了一口茶,抬手道:“先嚐嘗著嫩芽雀舌,知府我不知道,但縣令老爺是沒喝過。”

魏酒頓了一下嚐了口,他臉上堆著笑:“任老爺,這茶於我是牛嚼牡丹罷了,合該您這般文人雅客享用。”

任老爺手一下一下撫著茶杯,也不作聲。

魏酒看著他臉色,慢慢開口:“我來這有事相求老爺,今年河岸被衝,田間顆粒無收,上交的糧食我們拿不出。”

任老爺依舊在飲茶,只有細微的啜飲聲響起,水霧之中辨不清神色:“你賣酒也賺了銀兩,拿不出糧食來?”

魏酒面露無奈:“老爺,糧食虧欠買酒的人越來越少,我也是勉強度日。”

常買他酒的人大多還是街上百姓,酒是糧□□,一來眾人沒錢,二來沒糧食釀酒,都是勉強度日。

任老爺放下茶杯,底座磕出了一聲響:“你知道我今年虧了多少嗎?”

魏酒一愣。

任老爺慢聲開口,聲音索饒耳邊:“我有一座燒炭的林子,往年我用炭打點族親,今年只能從別處買,上好的霜炭一車300兩白銀,我要十車,河東不產絲綢,我得從浙江買,一匹100兩,我最少要10匹用來送人。”

魏酒臉色已經微微變了,這些是天文數字,只是一聽都覺得心悸。

任老爺再道:“至於清茶食鹽,白糖香料,不談轉運路途之費,每一兩價錢不必我說,今年啟縣受了災,難道這些東西就能不送嗎?每一樣都少不了!”

他見魏酒神色又變,唇邊浮起一個笑意,眼中不見多少溫度:“良田共600畝,五五分成,每畝我得一石,換做3兩銀子,如今你們尚有朝廷的賑災糧度日,我虧得這些錢從哪裡補?!”

魏酒一震。

他看著著雕花大梁,嫩芽雀舌,再看院中高閣迴廊亭臺流水外加假山怪石,再想著那些啃著餅的鄉人,心中茫然的想著:今年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