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軒聽過這樣一段話,說冬天是容易感受到階級差距的季節,他不瞭解這話有沒有道理,但班上他是唯一一個手生瘡的人,主角手也生了凍瘡,他抬頭看向講臺上的老師,又看看其餘人,目光重新放在手機上。
這是徐軒第一次覺得自己和書中人離得很近。
真是奇怪,明明只是一段文字,卻彷彿有一條線延伸出來,秦修明這個名字讓他一下子記住,徐軒花了一節課的時間看小說,下課之後收起手機,自此後作者更新就去瞅幾眼,一直到斷更。
有人喜歡主角風光無限,有人喜歡主角逆襲打臉,書中角色千千萬,徐軒想來,他第一次喜歡秦修明就是因為那雙生著凍瘡的手。
因為——
他在虛幻的世界裡,看到另一個與他擁有同一種傷痕的人。
心虛
這個理由太匪夷所思。
秦修明垂眼看兩人貼合在一起的手,徐軒手掌寬而長,骨節生得粗,這樣放在一起就顯得對方的手很大。
他握著徐軒的手瞧了瞧,又特意翻轉手掌,露出光潔的掌面:“現在不會再生瘡。”
徐軒無比認同地點頭:“是,現在不冷了。”
他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酒精讓他的思維昏蒙,他一隻手搭在秦修明身上,疑惑開口:“明哥,是不是地震了?”
天旋地轉,眼前的景物和身下的床都在晃動,飄飄搖搖地像是躺在小船上。
秦修明伸手移開徐軒手臂:“是你喝醉了,閉著眼睛睡一覺。”
徐軒喝醉酒沒有嘴硬的說‘我沒醉,清醒著呢’一類話,很乾脆閉上眼睛,又睜開一條縫:“明哥,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秦修明看一眼天色,依舊大亮,距離宴會結束還要很久,那群人大概會一直跳舞跳到天亮。
而徐軒這裡
秦修明看著現在已經臉色發紅的人,答應下來:“可以。”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當是照顧一隻小醉鬼。
徐軒掀起被子露出身邊一大片地方,他熱心地拍了拍床鋪:“來,我們蓋著被子睡覺。”
室內氣溫已經由智慧管家調成最適宜的溫度,秦修明看著那一床被子:“不用蓋,如果你冷可以調高些室內溫度。”
眼見他欲開口召喚管家,徐軒立馬阻止:“不用改溫度。”他抖開,猶如包餃子餡一樣把自己和秦修明罩住,一直蓋到胸膛處四周褶皺地方還用手鋪平,然後安詳地躺下:“蓋著被子睡覺才舒服。”
秦修明不理解。
但他也躺下,學著徐軒的樣子雙手垂著身側,兩人呈屍體狀規規矩矩地躺好,窗簾遮住光線,室內如黑夜一般又安靜又暗沉。
一張大床上,兩個人蓋著大大的被子,身體的輪廓在薄被下顯現出來,四肢都規規矩矩地放好,徐軒心滿意足:“明哥,晚安。”
秦修明閉著眼睛:“現在是下午。”
徐軒道:“那明哥下午安好。”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