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住宿情況不好,就連不少老師也受了同樣的苦,難怪那些好學校畢業出來的師範生不願意到這種地方來教書,本地的教師稍微有點本事的,也大多數都去南方發展了。
林東記得以前周文泉跟他講過,像他那樣教齡超過二十年的老教師每個月的工資居然僅有兩千,聯想到蘇城,估計至少也得有萬把,再加上補課的錢,每個月幾萬塊的收入,人家一個月的收入居然比懷城教師一年的工資還要多。
他連連嘆了幾口氣,這就是他的家鄉,一個貧困的地方,缺乏資金,留不住人才,如此看來,想要摘掉貧困的帽子,並非是件容易的事情。發達地區藉助已有的優勢,佔據了更多的資源,造成富的地方越來越富窮的地方越來越窮的局面。短時間來看這種趨勢還將延續,就目前來看,這在執政者面前也是個難以解決的大難題,更不是他這種升斗小民可以解決的。
林東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周文泉家在三樓,拎著東西站在門外,敲了敲門,很快楊**就把門拉開了。
“林東,快請進。”
一進屋子,林東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中藥味,心裡暗暗吃了一驚,都到吃中藥的地步了,看來周老師的病很嚴重啊。
“楊老師,這是給你們買來的營養品,一點心意,我放桌上了。”
楊**的語氣略帶責備,“這孩子,你能來看我和文泉,我們都很開心,帶東西幹什麼!”
林東微微笑道:“周老師呢?”
楊**推開書房的門,衝裡面說道:“老周,林東看你來了。”
書房裡傳來急促的咳嗽聲,周文泉似乎想開口說話,卻因咳嗽而說不出話。
林東走進書房,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小床上面容枯槁滿臉病容的周文泉,在他的記憶裡,周文泉身材微胖,而現在床上躺著的這個人,雙頰凹陷,雙眼佈滿血絲,與記憶中的周文泉判若兩人。
“周老師……”
林東想要說什麼,而喉頭卻被湧上來的酸楚哽住了,說不出話來。
見此情景,站在門口的楊**一時忍俊不住,握住嘴巴無聲的落淚。
周文泉見到林東,臉上浮現出一絲艱澀的笑容,指了指床邊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林東坐了下來,握住周雲平的手,這隻手已經瘦的只剩骨頭了,毫無肉感,握在手裡就像握住了幾根細細的樹枝,硌人的很。
“老師,您怎麼病成這樣了?”
周文泉費力的吸了口氣,緩緩說道:“肺上出問題了,咳咳……”
楊**在後面說道:“是塵肺病,在講臺上站了幾十年,洗的粉筆灰太多,加上你老師煙不離手,所以就成這樣了。”
塵肺病林東聽說過,患病者多半是採礦的工人,但從周文泉的情況來看,病情應該還不止這麼簡單。
他在床邊和周文泉聊了一會兒,周文泉呼吸困難,說話費力,所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林東在說話,他聽著。聽到林東的現狀,病痛中的周文泉臉上頻頻浮現出笑容。
聊了不到半個小時,周文泉似乎jīng力難以為繼,林東就讓他好好休息,離開了書房。站在客廳裡打量了一下這個家,感覺和自己六七年前來時一樣,所有的傢俱都沒變,只是舊了,可想而知這個家的rì子現在有多麼難過。
楊**在廚房裡給周文泉熬藥,林東走了進來。
“楊老師,周老師生病這幾年來您一定很辛苦吧?”
這句話戳中了她的痛處,楊**眼圈泛紅,自打周文泉生病之後,她不僅要上課,還要照顧丈夫,兩頭忙,作為一個女人,她承受的壓力實在很大。周文泉生了這個病,花錢就如流水一般,四處求醫,兩口子二三十年的積蓄很快就花光了。去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