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地位。”許樂輕輕拍了拍放在桌上的軍帽,搖著頭說道:“你剛才問我想要做什麼,其實我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強一些。”
“更強一些?”鄒鬱沒有聽懂這句話,但她很敏感地察覺到對面的年輕人心中似乎有些秘密,“為了什麼?”
“我不是正義超人,不可能改變這個社會上所有的不公,但如果這種不公降臨在我的身上,或者是我親人的身上,或者是不巧讓我看到了……我很想對抗這種不公。”許樂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說道:“所以我首先要擁有對抗這種不公的能力。”
鄒鬱安靜地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自從昨天晚上的那一場談話之後,她對許樂便生出了敬畏之心,她知道面前這個看似平凡的年輕人擁有怎樣強大的心志。這種強大指的不是毅力,而是對心中所持的固守。聯邦像這樣的人已經快絕種了,所以她相信許樂此時說的這番話,都是真心話。
“或許……那種不公已經發生了。”鄒鬱輕輕地摸了摸臉上的紗布,靜靜看著許樂說道:“所以你在抓緊時間,為什麼做準備。”
許樂沉默,知道自己已經說的太多。關於他的想法,整個聯邦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只是睜大了自己的一雙眼去看這社會的起伏艱險,不惜一切代價地強大自身,如果這個社會不能還他以公平,那麼他會自己動手去尋找公平。
鄒鬱沒有在意他的沉默,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忽然輕聲說道:“你是喬治卡林的信徒?”
“不是,但我覺得他說的那些東西也沒錯。”
“你總說我們這些人,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我相信在既得利益階層裡,總還有些能夠符合你道德標準的人物存在。”
“所以我針對的不是階層,而是公平。”
“問題在於社會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如果你想對抗這種不公平,便等於要對抗社會,而一個人的力量永遠無法對抗,除非你是住在湖畔的那位老人家。”
“你說的是費城李家?”
“是的。”
許樂微微一笑,心想整個聯邦歷史上也只出過這樣一位軍神,能夠憑藉一己之力,駕駛機甲突襲刺殺帝國皇帝,或許以後的歷史中再也不會出現這種人物了。然而他馬上想到了另一個慵懶滄桑的身影,那個像妖魅一樣遊走在機甲中的大叔……
“敬張小萌。”鄒鬱端起杯子。
低著頭的許樂眼眸裡閃過一絲警惕和驚訝的光芒,他沒有想到,對面的這位鄒家小姐,居然能夠一語說中要害,或許對方是猜的,然而能夠猜到這一點,已經十分的了不起。
他平伏呼吸,舉起了杯中的清水,說道:“敬施清海。”
鄒鬱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怔了片刻之後,忽然開口說道:“能和我說說……那個流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嗎?”
許樂微微一愣,靜靜地看著鄒鬱清秀美麗的面容上那一絲揮之不去的黯然,忽然想到,她和施清海只是一夜情緣,根本不知道施清海是什麼樣的人,而且說不定……在她今後的人生裡,永遠都不會與孩子的父親有任何交集。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如今的鄒鬱確實值得人憐惜,許樂甚至想到,自己只是想讓施公子在聯邦裡留下血脈,這對鄒鬱來說,本身是不是一種不公平呢?
“施公子是個孤兒,你現在肯定知道,他是反政府軍的間諜,最優秀的那一種。他為什麼會成為反政府軍的間諜,這又要從聯邦的不公平說起,他的父親……”
沉默了片刻之後,許樂開始向鄒鬱講解關於施清海的一切,從他的出生,到他在第一軍事學院裡的風光事績,以及在臨海外勤處的工作。
或許是想向鄒鬱彌補一些什麼,或許是想讓女孩兒對施清海有一個更清楚的認識,而不再是一個面容模糊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