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手指放下銀製刀叉,拈住紅酒杯下緣的玻璃細須,端起來依住紅唇一飲而盡,有些痛苦地蹙起了眉頭。
“有個對我很重要的長輩在死之前曾經對我說過一段遺言,雖然他現在似乎還活的好好的,不過這段遺言我一直沒有忘記。”
許樂大口地嚼食著真正鮮美多汁的牛肉,低著頭含糊不清回答道:“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不過這種嘗試最好不要超過三次。逃亡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實踐過這段教導,不過最近的情況你也清楚,如果我再不嘗試一下這個方法,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嘗試了。”
鄒鬱靜靜望著他,沒有流露關心與擔憂,因為關心與擔憂並不需要用眉眼表現出來。她用寫著LFP三個古字母的精緻餐巾輕蘸唇角,說道:“所以你選擇在這裡見面。”
“總統先生和政府現在肯定最警惕我和那些大家族聯手,這裡是流風坡會所,緊靠著憲章廣場和官邸,自然是最危險的地方。”
許樂吃完了面前的牛排,滿足地喝了半杯清水,解釋道:“在我並不是非常擅長的領域,我習慣尊敬專家的意見,剛才提到的那位長輩,肯定是這個宇宙裡最擅長逃亡的專家。”
鄒鬱聳聳肩,注意到他的進食速度,說道:“看來這段日子藏在地下道里面,沒有機會吃什麼好東西。”
“我喜歡牛排,在東林的時候我就很喜歡。”許樂又喝了一口水。
鄒鬱忽然問道:“關於那項提議,你的回答是?”
“既然夫人透過你來詢問我的意見,那麼你替我拒絕她和其它的幾個家族。”許樂回答道:“這和什麼道德潔癖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我們的目標本來就不太一樣,我不希望再出現當年對付麥德林後的畫面,剛剛看到勝利的微光,就被同伴在背後捅了一刀。”
說到這裡,他想起當年在環山四州基金會大樓外消失的白玉蘭,以及後來他插在老白後背的那一刀。
“孤膽英雄最後的結局總是死亡,一個人和一個政府之間的戰爭,永遠不可能獲勝,就算你不相信莫愁後山和那些家族,但我建議你可以藉助一些他們的力量。”
鄒鬱如過往那般冷靜地給出自己的建議。
“我明白,我不想讓他們參與到我的計劃當中,因為那對我來說非常危險,但我需要他們為我提供一些東西。”許樂說道。
“你不想他們成為合作伙伴,只希望他們成為後勤基地?”鄒鬱甜美一笑,看著這位好友感慨道:“我想那些大家族一定會因為自己的尊嚴受損而極為憤怒。”
“我有自己的方法去搞到武器,其實我需要夫人做的事情很簡單,聽說青龍山中央委員會的二號,要來首都特區訪問,我希望她能安排這位大人物在議會做一場演講。”
“你想做什麼?”鄒鬱警惕地望著他。
“你出身軍人世家,應該很清楚戰鬥計劃不能暴露。”許樂說道。
鄒鬱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你要注意安全。”
“嗯。”許樂看著面前留著絲絲血水的古納瓷盤,想起在地下水道里與老東西澆烈的爭吵,想起老東西直到最後依然鬆口答應自己的要求,忽然抬起頭來望著鄒鬱,皺眉問道:“有沒有可能……替我搞一臺MXT?”
鄒鬱看著他嘲諷說道:“你那位便宜岳父已經被髮配到S3,就算他還是國防部長,我也沒辦法替你弄臺MXT。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聯邦所有部隊都加強了戰備監控,要無聲無息給你弄一臺機甲,門都沒有。”
許樂的眉頭皺了起來,默默想著果殼機動公司的門究竟是朝哪個方向在開?
……
那幢隱約獨立於憲章全面監控的建築中,小眼睛部隊依然處於高強度的討論之中,除了那位費城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