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二人在這些影子裡行走,斜穿過三棕楓樹下的小巷,便到了市場,在周圍攤販好奇疑惑的目光注視中,來到蘇姍大媽的小店。
……
熱騰騰的晚飯,熱騰騰的氣氛,安靜的貧民區小院的夜晚,顯得如此溫馨,雜燴鍋,打血糕,羊肉酸菜粉絲湯,炸面盒子包蔥肉,痛快淋漓的吃完後,便輪到鍾煙花心不甘情不願面上卻依舊掛著甜甜討好笑容的洗碗工作,閒聊兩句,帝國南路花牌的三人局再次激烈展開,直至深夜。
閣樓裡,許樂安靜地組裝改進後的高畫質播放機,看上去並不靈巧的手指,卻像機械一般穩定精確,以不可置信的速度將那些零散的構件,變成帝國京都各貴族府少爺們再次難以自撥手痠腰痛的好玩意兒。
對於他來說,這種平靜的日子裡偶爾能夠重新嗅到機械的味道,和先前的晚飯閒聊牌局一樣,都是很幸福的事情。鍾煙花俯臥在小床上,撐著下領,翹著的兩隻腳調皮的上下彈動,像黑寶石般的漂亮眼眸,靜靜地專注看著桌旁的許樂,越來越亮。
認真工作時的男人最性感?好像小時候看的女性雜誌上面就是這樣說的,少女如此想到。
“哥,白天在大師範府裡你蓋著陽光睡覺的時候,我把那本心情日記仔細地看了看,越發覺得花家的那位先祖真是位了不起的女人。”
許樂將烙鐵小心地擱在六星刀金屬刃身上,回頭看著床上的少女,沉默片刻後回答道:“我可不希望你變成那麼了不起的女人。”
“為什麼?”鍾煙花一骨碌從床上翻了起來,睜著大大的眼睛,回看著他非常嚴肅的問道。
許樂不知該怎麼回答,從上次和懷草詩見面時的情形來看,鍾煙花嚮往著那樣的人生,那樣強悍的人生,然而……
許樂思考片刻,看著她溫和說道:“不管是祖星,聯邦還是帝國,可能表面上改變了很多,但其實骨子裡有很多事情一直沒有發生過變化,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男女間的關係,像花家先祖或者是懷草詩這樣的女人為什麼很少?因為那樣很辛苦,我不想你過的太辛苦。”
閒聊只是插曲,不知道少女下樓一夜可曾無眠,反正許樂睡的挺香,彷彿回到當年重傷逃當時,就在這間閣樓裡,感受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安全感和放鬆。
之後的日子裡,這樣幸福的生活一直在重複。
清早起床,許樂經常看見晨雨巷後賣桅子花的小姑娘,有時他從閣樓小窗裡探出頭喊一聲,再用紙鈔裹著昨夜嗑剩的板栗扔出去,噼嗒落在小姑娘的腳下,然後便一大捧香膩沁脾的白花擱在門口石階上。
每當這時,鍾煙花便會蹲在廚房邊機井旁,憤憤不平的用力刷牙,不知道為什麼生氣。許樂要進廚房去幫大媽準備晚飯,她卻倔犟地不肯看他,不肯讓路,滿口白沫把腮幫子鼓的極圓,異常可愛。
吃過早飯,許樂騎著電動三輪車,搭上大媽鍾煙花和昨夜做好的高畫質播放機去市場,捲起那扇沉重的卷閘門後,他牽著鍾煙花的手去大師範再次埋首故紙堆,無論小姑娘怎樣賭氣去甩,他笑眯眯地不肯放。
大師範府很安靜,陽光很好,大師範從生氣到無奈到麻木,也懶得再管這對兄妹,所以許樂擁有很好的環境,在清漫的陽光下香甜入睡,補償昨夜加班的辛苦,至於那些或許承載了很多秘密的故紙堆,自然有很感興趣的鐘煙花認真審看。
日頭再斜,他們復歸小院,深夜蘇珊大媽帶著笑容安睡,閣樓上許樂工作,鍾煙花開始述說白天在大師範府看到的有用的資料,有趣的東西,大部分是和那位花家女性先祖有關的東西。
“她在那本帝國地理志的夾頁裡抄了一首詩,作者叫李治,註釋上說這個作者也是女人,可問題是我用大師範府的檢索儀查了半天,也沒發現帝國文學史上有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