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上,迅速在復仇的火焰下投射出一層濃濃的陰影。他想起了祖父,瑪赫斯先王陛下說過的一句話,“任何理由都不應讓人民承受戰爭帶來的苦果,所以,當你吹響軍團的號角時,請想清楚到底是為了誰。”
索維蘭將手掌按在了胸口上,衣飾下面,面板上傳來一陣細微的清涼,那是艾登在臨終時送給他的墜飾。逃亡至今,索維蘭從未想過要將裡面的信拿出來看看,因為他擔心那縷寄託在裡面的思念會在開啟的那一刻隨風而逝,這已經是他所剩不多的,最重要的東西了。
“告訴我,父親,我該怎麼辦?……”索維蘭在心中問道,可是沒人能給他答案,留給他的只有化不開的苦澀。
在越來越艱難的山路上跋涉了許久之後,他們終於登上了一座高山臺地,凜冽的山風將眾人的衣飾與頭髮吹得有些凌亂。從這裡向下望去,經過一片陡峭的山崖之後,便是大片起伏的密林,還有幾座低矮的山峰,再往前,依稀可以看見地勢放緩後的平原,與綴在上面的河流。
“再加把勁兒,夥計們!”凱雷尼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向後指了指,“最艱難的部分已經過去了,接下來,我們只需要穿過……”他隨意用手臂在前面揮了一下,“好吧,你們自己看就明白了。”
雖然已經是午後十分,其實他已經對眾人的速度很滿意了。
索維蘭拿起水壺灌了一口,頭頂上*辣的陽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照這個速度,我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到黃石鎮?”他問道。
“明天吧,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凱雷尼答道,他非常瞭解索維蘭等人目前的狀況,雖然在隆克鎮簡單休整了一下,但連夜趕路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靠在一塊巨石上休息的托馬斯將手中的肉乾撕了一條,遞給了旁邊的庫爾。“這麼說,我們今天晚上要在密林中過夜了是麼?”他看了一眼下方的森林說道。
“沒錯,夥計們,的確如此。”凱雷尼點了點頭,“相信我,這已經要比在光禿的山樑上過夜好上許多了,那些好像刀子一樣的碎石足以讓你徹底發瘋。”
坦德拉有些關心地看了看老肖恩,後者微笑著搖了搖頭。“那就就出發吧。”他環視了眾人一眼說道。
凱雷尼引領著索維蘭等人走下陡坡,山坡上不少地方生長著茂密的灌木叢,給眾人帶來了不小的阻礙。他們扶著路邊支立的樹幹還有亂石,沿著之字形緩緩前進,以免失足跌落下去。身旁的地勢越來越陡,直到一座至少上百呎的斷崖攔在面前時,他們才不得不停住了腳步。為此,他們只能沿著斷崖的邊緣摸索著繼續向下的道路,在花費了大把的時間之後,他們終於再次找到了模糊的小徑。
其實這也不能怪凱雷尼,因為淒涼群山他也僅僅是來過屈指可數的幾次,離熟悉實在太遠太遠,沒有讓眾人迷失在這裡,已經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當天空中的太陽逐漸沉向西邊的山峰時,他們終於走到了斷崖的下面,負責的斷後的佩斯林甚至誇張地拍了拍胸口,慶幸終於離開了那個讓人頭暈目眩的山崖。
暴露在地表的亂石逐漸被鑽出土地的青翠所取代,茂盛的野草混雜著幾棵粗壯的樹木鋪向遠處大片的密林。他們在森林邊緣的一小片空地上稍微休整了一下,便一頭扎進了海洋般的深綠色之中。
森林中的空氣充滿水分,粗壯的樹幹接近地表的部分被沉降下來的霧氣重重裹住,時不時傳來的一兩聲鳴叫在林間迴盪著渲染出一抹寧靜幽深的氣氛。這裡的黑暗要比陸地上來得快上許多,當一輪龐大的紅日,圍著鍍上金邊的狹長明亮的雲帶,斜掛在西方的天際線時,密林頂上參差的樹梢彷彿被點燃了一般,耀出一層壯麗的輝明,而林中卻只能看到從頭頂縫隙中傾瀉而下的橘紅色光斑。
一點一點的,他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