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肖煜含糊其辭道:「你不進去嗎?」
「都沒什麼關係好的人,沒勁,出來抽根煙,不是我說啊當年你這一走,哥這日子實在是難過,再也找不到人幫我代課了。」
劉成莘虛虛地推搡了肖煜一下,看起來有些氣惱,但是下一秒又喜笑顏開了:「還好哥機智,大二把專業轉了哈哈哈。」
「哦,你家裡人同意了?」
「這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來來來進去我們好好說。」劉成莘拖著肖煜往包間裡走。
肖煜見到了多年未見的好友,心情非常好,順勢就跟著往裡走了,誰知道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句:「肖煜。」
這熟悉的聲音讓時間存存凍結,肖煜止住步子,僵硬地回頭,看見了那張令他熟悉的臉:「林洲。」
「學長啊,好久不見,一起進去吧。」劉成莘也看見了林洲,恭敬地招呼了一聲。
「不了,我和肖煜有些話說。」
林洲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和七年前那個受人敬重的前輩如出一轍。
「哦,你們先約了啊,那你們聊,我煙抽完了,先進去了啊。」
肖煜待人走了,才冷冰冰地開口道:「你想說什麼,快點說完。」
「這裡不方便,地下一層有個酒吧,過去說。」
周圍確實有人來來往往,肖煜沒有多疑,跟著林洲往地下走。
……
「一杯伏特加。」
林洲率先在吧檯坐下,然後看向肖煜:「要什麼酒,我請。」
「不喝酒,給我一杯白水就行。」
「這裡沒有白水,一杯酒而已不會醉。」
肖煜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那給我來一杯藍色夏威夷。」
醉倒是不怕,怕的是他酒喝多了會變身,不過還好之前他做過測試,只要控制好攝入的酒精總量就不會出事,而且只要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在變身前他自己是有感覺的,及時躲到廁所之類沒人的地方等待變身時間過去就可以。
肖煜知道在外面不喝酒是一件說不過去的事情,所以早就做好了相應的對策。
「女人喝的酒。」林洲嘲道:「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
肖煜一時間有些恍惚,或許是這個燈光閃爍的環境帶給他的不真實感——
彷彿他們還是那個無話不談,稱兄道弟的關係。
林洲抿了一口伏特加,然後突然說道:「我一直很討厭你。」
「什麼?」
「我一直很討厭你。」林洲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說不上是罵人的話就像是一個開關,開啟了往事的缺口:
「你入學的那一年我就注意到了你,你明明不是我們院的,卻老是過來蹭課,大一的課就算了,大四的課你都蹭,我向老師反映過,那位古板又嚴肅的教授對誰都不苟言笑,可不知道為什麼唯獨對你稱讚有加,最後把你引見給那位大師的人也是他,呵,多少學生想要做那位大師的學生,可偏偏是你,什麼都不懂的你,連成為那位大師的學生代表了什麼都不知道的你。」
肖煜有些插不上嘴,雖然他想知道的並不是這些,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默默地聽下去。
林洲又要了一杯酒,然後繼續說道:「後來我去讀了研,第二年出國交換,我見過你。」
「我怎麼沒印象……」
「你們在國s大做過一場演講,能容納兩百人的大教室都不夠,走廊過道都站滿了人,我來晚了五分鐘,就只能在窗外找了個能站住腳的地方聽講了。」林洲自嘲地笑了一聲:「你可真是耀眼,比你那日薄西山的老師要耀眼得多,教室外面的人全都在議論那個英俊又年輕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