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8部分

不怪卿!”

呂好問哆嗦了一下,連聲說道:“陛下自登基以來,宏圖大略,聖明之至,言行舉止更是未曾有失。臣真是最近覺得精力不支,若再強撐,恐有誤國事。且抱病在身,難以支吾,還請陛下準臣離朝,待臣身體稍康,再為陛下效力。”

我沉思片刻,他才當了不到三個月的宰相,啥都沒幹出來,走什麼走?

心中有些不滿,卻不能表露出來,只是依舊溫言道:“呂卿既然身體不適,朕權且讓太醫給你診治。國家多難之秋,還要仰仗相公勉為朕行。辭官之說,不要再提了,朕不準!”

說道後面的兩句,語氣變得有些嚴厲,不容更改。

呂好問愕然,看著我,過了一會,起身告退。

然而等我將他的摺子,丟到樞密院商討的時候,他卻藉口臥病在床,不能前來。

我心中頗為怨恨,又無可奈何,他死活不願乾的話,我也不能強行將他綁來讓他幹。

幹宰相又不是幹苦力,幹苦力他要不願,我一頓鞭子下去,不願也能幹好。

可這宰相,他要是不想,就幹不好。要是幹不好,還真不如換人了。

將呂好問上的摺子送給岳飛看,問問他覺得如何。

他的回信倒是簡單,只說聽憑陛下調遣。

既然他也認為行,讓樞密院的下令,詔岳飛回京,聽候調發。

聖旨一來一回,十多 天的日子。這十多 天裡,呂好問幹得還真是絕,全然不來上朝,人影都看不到一個了。

我壓著心中的怒氣,親自去他府上走了一趟。

拿著一個月三百緡的俸祿,我又從來不曾虧待與他,竟然給我玩這個!想不幹就不幹?沒那麼容易!馬車走在路上的時候,我甚至心中憤恨的想,誰再敢動不動覺得壓力大了就辭官甩膀子不幹,我就把他們,統統交給秦檜!

呂好問的老爹,本是京官,他也不是科舉出身,走的蔭補。

原本以為會看到頗為富貴的呂府,卻沒想到,他的府上竟沒兩個人,空蕩蕩的庭院,竟有些蕭索。

穿廊過堂,終於來到他的病床前,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染了什麼病,竟然敢連我的話也不聽!

站在他的病床前,朝床上看去,一看之下,嚇了一大跳,他的頭髮,竟幾乎都白了一半,一下子好像老了許多一半,眼眶也塌陷了下去,躺在床上,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見我來了,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竟然真的病的不輕,而且,似乎還有更多的心事!

我忙上前,將他扶住,按回床上,又將他的被子給他掖好,看了他半晌,嘆氣道:“愛卿心中,究竟有何難題?說出來,朕幫你辦。何至於憂心至此,發須幾白!”

呂好問伸出手,抓著我的袖子,帶著乞求的語調,說道:“臣只是擔憂老母年事已高,無人照料。朝中之事,確不是臣能力所及,趁著臣尚未有錯,請陛下成全臣,準臣辭去丞相一職,賜臣一杭州宮觀使。臣在位九十八 天有餘,未曾獻一策,心中有愧。請陛下看在臣獻計西川之事的份上,憐臣之心,準臣所奏。且臣妻前些日子不幸辭世,臣實在,在無心於功名,只求薄田數畝,以度殘生。臣在野,必當銘記陛下恩德,不敢有忘。”

說畢,不顧我的阻止,硬是掙扎著起來,跪在地上,給我磕了個頭。

我看著他凌亂而花白的頭髮,不整的衣衫,都有些佝僂的身子,在心中嘆了口氣。

將他扶起,黯然道:“呂相公既然執意求去,朕……準了……”

轉過身,走了兩步,猛然止住腳步,頭也未回,問道:“卿去之後,誰可代之?”

呂好問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道:“朝中人才濟濟,陛下儘可擇賢者而用!”

我想了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