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戰略層面必須考慮的問題,也是對所有深處戰略決策層的人的所應當考慮的,在只打破一點平衡即帶動全域性的表象下面或是隻注重單一條件,往往要吞下失敗的苦果!
如何在戰爭中和政治鬥爭中佔據先機並把握機會,在殘酷的內外鬥爭中找到平衡點,運用政治、外交等綜合手段。把軍事戰果轉化為實際利益,這才是真正的國家戰略應恪守的準則。否則。即使再強大的軍隊,擁有天才的指揮者。再完美的戰術實施,再準確的運籌,終究是黃粱夢一場。所以趙檉始終不敢妄踏這條紅線。
可趙檉也清楚未經省察的人生是沒有意義的,同樣未經省察的觀點也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哲理。哲理就像看不見的神經,是一種概況和支配性的力量,不是不在意就可以逃脫的,更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越俎代庖的。畢竟在大千世界,真正值得人們尊崇敬重的本來就不是遠在雲端上的東西。而是出於芸芸眾生之間,卻能為後世開太平造福澤的那一切努力。唯如此,鉅變才不至於狂戾到人人自危的程度。
“坐以待斃?”趙檉搖搖頭,這不是自己的風格,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但擺在自己面前的路並不多,如何選擇,如何走下去,這都需要綜合和考慮多種因素。留給他的路還真不多!
趙檉在屋子裡踱著步思考著自己即使能渡過這次危機,但是在皇上心中已經種下了自己試圖謀反的種子,那將成為他心中的一根刺,讓他不得安寧。那他早晚會將這根刺拔出來,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謀反之心,那時自己要怎麼做呢?
“這他媽的就是一道無解的選擇題!”趙檉被自己搞的幾乎發狂了。他突然想起蘇格拉底老爺子的一句話:無論你怎麼做,你都將後悔…
鴻臚寺所屬都亭驛、都亭西驛、懷遠驛、同文館分別接待四方少數民族與外國使者。合稱四方館,各設監官或管勾官主管。都亭西驛過去是專門接待遼使的。自從與遼國翻臉後,這裡就改作接待金國使臣的驛館。
那會兒生意人的頭腦一點也不比現代人差,誰都知道這些使臣們是有錢的主,自然不會放過,而且這些貢使們往往會以進貢的名義私帶貨物牟利,可他們又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自己去叫賣,只能暗地裡轉手給大宋的商人們。因此驛館外就成了風水寶地,商鋪酒樓雲集,都想掙點外匯。
在都亭西驛外有一家名為‘番菜館’的酒樓,別家酒樓都是以大宋中原地區的菜餚為主,而他們獨闢蹊徑專做番菜,讓那些久居異國的蕃人們吃上家鄉菜。
‘番菜館’三層樓的鋪面,裝修全是按照契丹人的風格弄得,後來換成金使,這裡也沒做太大的改變,只是添了幾間女真風格的包間,因為女真人實在太土了,沒有辦法改。酒樓的大廚是契丹人,端菜上酒的一律用的是党項女人,個個風流漂亮,能歌善舞,不過是賣藝不賣身。酒樓開起來後,不但使臣們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後廚房,連大宋的富豪官員們也會來這裡體驗下異國風情。
“蕭大官人來了,還是老地方!”還沒到正午,一個女真人打扮的傢伙便進了番菜館,小二熱情的迎上去。
“今天會個朋友,在二樓給我開個房間!”那蕭大官人擺手道。
“好嘞,蕭大官人二樓請!”小二高聲唱諾,領著他上樓。
“掌櫃的,再來碗酒!”坐在角落中的一個大漢對櫃檯後的掌櫃的喊道。
“來了!”掌櫃的馬上應聲,拎著壇酒送了過去。
“胡洛,剛上樓的那人是金使嗎?”薛海咂了口酒輕聲問道。
“是,不過他不是女真人,而是契丹人,在驛館裡住了快一年了!”掌櫃的低聲回答道。
“掌櫃的,一個人飲酒太無趣,你陪我喝兩碗!”薛海將掌櫃的拉住掌櫃的大聲說道,“派人盯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