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景氣憤道:“你當我傻啊!”
刁魚&潺淵:“……”
“傻小子。”刁魚扛著釣竿,拎起他的小木桶。裡邊魚還在啪著尾巴,他背對著禪景搖搖手,大聲道:“明天晚上來還老子的鞋。”
章十九
潺淵在河邊招了招手,將溼噠噠的禪景拉上岸。將糖給還在呆滯的年輕人,用背的讓他趴上肩頭往回走。
被耍的年輕人憤怒的擰著自己一擠一灘水的袖子,潺淵正想著要不要安撫幾句,就聽他憤憤道:“為什麼要在明天晚上!明明我已經打定主意明晚不這麼吃了!”
潺淵果斷的抹殺了要出口的話,改成了撫順毛式的:“太過分了。”
“沒錯,太過分了!”貓眼委屈的轉一轉,道:“心裡苦,等下睡前再來一盤小魚乾吧!”
潺淵低聲笑,十分溫柔道:“你還想睡嗎?”
禪景立刻息了得寸進尺的聲音……回到客棧後到底沒吃上小魚乾,就被洗刷乾淨塞進了被子裡裹進潺淵懷裡。這個時候他已經昏昏欲睡了,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額頭撞在潺淵下頷都沒反應。
潺淵給睡著的人調了姿勢,這整個人都暖乎乎的壓在他身上,搞得他胸口都是熱的。禪景的髮梢還有點溼,潺淵順著他的發,在他平穩地呼吸聲中也漸漸合上眼。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禪景還記著刁魚老頭的鞋子。他將那一隻已經開了邊的草鞋包好掛在腰帶上,走哪都帶著,還時刻檢查著在不在。等終於到了晚上,他就撒丫子的跑去了昨日的橋上。
還是傍晚夕陽時,他巴望在橋頭。橘紅的光芒溫柔橋身,將他也籠在裡邊。靜下來的時候貓眼投映著太陽的餘光,繽紛的像是橘橙色的甜糖。
一雙手撐到他身邊,潺淵靠近的眸垂望在他眼睛中。禪景心口又揣了兔子似的跳起來,他往下悄悄趴了趴,道:“看啥。”
“摸摸我胸口。”潺淵一本正經的催促他,“快一點。”
禪景一頭霧水的摸上去,還在上邊四下摸了摸,道:“怎麼了?胸口疼?”
潺淵一把按住他的手。明明這具身軀裡連心跳都是虛假的幻影,可是禪景卻從中感受到了生命的觸動。一下一下,從他掌心直達心底,一下一下,好像兩心貼重在一起。只是個心跳而已,禪景卻飛快的紅了臉,像是明白潺淵的意思。
“顯而易見的愛慕對嗎。”潺淵略為慵懶的用身體壓住他,將他圈困在橋和自己身前,下頷壓在他發心,悶笑著道:“怦怦跳的好像活著一樣。你這個狡猾的小鬼。”
禪景用另一隻手用力的覆壓在他包裹自己手掌的手背,貓眼在夕陽中光彩奪目,卻又微眯著逆光回望他。年輕人道:“難道不是嗎?不是愛慕的話可要說清楚。有你這個狡猾的人,我自然也會狡猾啊。”
“嗯?是我的緣故嗎?”
“當然啊。人們不常說近墨者黑嗎?你的壞水都要溢位來了。”想起從前被欺負的歷歷情形,禪景忽然咬牙道:“怎麼可以有人會壞到這種地步!”
潺淵下巴在他發頂撓了撓,道:“我以為你也玩的很開心。”
禪景:“……很開心?”
潺淵像是沒聽見磨牙聲,壓低聲音小聲道:“還想見小魚乾嗎?”沒等禪景回答,他就繼續笑道:“玩的開心嗎?”
禪景抽回手,切齒道:“好,開心,啊。”後邊還連著一串乾笑。
“乖,晚上給你。”
禪景看在小魚乾的面子上欣然的忘記了舊仇,然而等到了潺淵說的晚上時,他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給你看”。小魚乾就掛在眼前,自己卻被擒住後腰跪在床褥間撞的淚眼朦朧的年輕人,直到暈厥的前一刻還在哽咽著罵身後人騙子。
這不堪記憶的狡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