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居然從那個有“快槍當家”之稱的白域手下逃脫了?
想想怎麼可能,白域得那個稱號可不是瞎掰的。他那實力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從小與白域一起練習,即使白家精英如她,那槍法也不敢說能比得上專攻槍法的白域。在槍法上若白域稱第二,恐怕沒人敢說第一。
被這樣的人射殺,況且又在那樣的近距離下,怎麼會有生還的可能?
姬奴不禁自己苦笑了起來,想她一心為白域為白家為白影,到頭來也不過是落得這樣一個被上司殺害的結局。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血無衣那句“你當真以為這回是你勝了麼”的意思。到頭來,她才是最失敗的那一個。
想想卻是可笑,“白影”與“血鷹”這麼多年來只敵不友,第一次合作居然是在殺她這件事上。
她完全不知道在她面前顯得那樣紈絝子弟樣的白域竟然會有如此心機,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竟跟“血鷹”暗暗搭起了關係。
白域至於麼?為了殺她竟然費那麼大的周折。不僅損兵折將,還損了“白影”的尊嚴。
功高震主?那又不是她願意的。要不是白域他撂下那個爛攤子丟給她,而她又想要報答白家老當家的恩,就算白域跪著求她,她都不會去管那堆爛事。
他以為他白家是個大金礦麼,什麼人都想粘上去麼?這些年要不是她在支撐著白家與白影,這個黑道百年之家早就成了過氣黃花菜了。
切!姬奴啐了一口。還好她留了一手,很早以前也就佈置好了。她又不是笨蛋。白域那點小氣量她自然知道。她隱隱約約曉得,白域總有一天會對付她。她沒事,那麼白家和“白影”都會無恙,還會更加地蒸蒸日上。但只要白域對她出手,她也絕不會讓他好過。
白老當家的恩,她這麼多年為白家做牛做馬也是還夠了吧。
人不犯她,大家都能好過;若是犯她,她必讓他天翻地覆。既然白域要她性命,她自然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思及此,她突然覺得四周的情形有些詭異。對!就是詭異!那頭頂上的是粉紅色的紗帳沒錯吧,竟由四根竹子支撐住。姬奴不禁黑線,這主人家的品味真是太怪異了。在這高科技如此發達的現代,居然有人用那麼古老的裝飾。真是品味獨特。
雖然不知道這床的主人是誰,但必然是救她的人。既然救了她,那這人品味如何她也就不做什麼評價了。留點口德嘛。況且她又不是愛管閒事的人。
這時,只聽耳旁傳來一陣低低的抽泣聲:“小姐,您可不能就這樣去了呀。您菩薩心腸,老天怎不憐見呢?”
姬奴又一陣黑線。小姐?是在叫她麼?這個稱呼……也太歧義了吧?況且,菩薩心腸?這是她這麼多年來聽過的最好笑的一件事。居然會有人叫黑道上的“玲瓏管家”姬奴為菩薩心腸?這要讓人聽到,還不笑掉大牙了。她一定要好好膜拜下這人,品味果然奇特。
她使勁扭轉脖子,竟發現渾身都疼。大概是被白域那混蛋射殺後遺留下的後遺症吧。姬奴這樣想道。
轉眼一瞧,卻是讓她生生嚇了一大跳。這人是個什麼裝扮啊?一身翠綠的紗裙,腰間用絲帶打上了一個結。頭上像兩個饅頭一樣紮了兩個髻,不禁讓姬奴想起了小龍人。再看那張小臉,梨花帶雨,鼻子眼嘴巴都擠成了一堆,五官還沒長開,分明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而且還是發育不良的那種。
“那個……”姬奴剛開口,便被打斷。
那碧衣女孩子欣喜得望著姬奴:“小姐,您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小姐,您不知道,您都睡了三天三夜了,可把喜兒嚇死了。三小姐來看了您好多次,每次來都跟小姐說好多話。可是小姐都不醒,三小姐也很是擔心呢。”
還掛滿淚珠的小臉上又盡是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