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輕斂黛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你這話是何意?”
“娘娘是聰明人,自然一點就透,洞悉其中微妙。”
“本宮不懂也不想懂。”
顧清歡語氣中帶著幾分疏離與冷淡。
沈硯唇邊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娘娘只需稍作變通,對二奶奶稍加眷顧,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顧清歡冷笑一聲:“即便本宮願意逢場作戲,也需得對方心有靈犀才行。如今的顧清語,早已非昔日可比,她的心思,你我又能揣摩幾分?當初她出嫁的時候,早就和我們撕破了臉。”
沈硯淡淡一笑:“人生百態,終究逃不開愛恨交織,貪嗔痴念的輪迴。”
顧清歡微微不解道:“你似乎總是有意提醒本宮和永安侯府交好,沈公公,你是不是忘了,本宮在這深宮之中,本宮真正的倚靠,只有皇后娘娘!”
沈硯點頭道:“奴才當然知道。皇后娘娘之前提拔了您,而今,正是您以行動回饋這份恩情,展現智慧之時。”
顧清歡聞言面色一沉:“原來如此……倒是本宮疏忽了。”
沈硯見她不情不願的神情,溫和勸導道:“皇后娘娘即將誕下皇子,”若是誕下龍子,便是萬眾矚目的皇長子,承天之福,若是公主,便是尊貴無比的。此等恩榮,足以讓娘娘心無掛礙,安享榮華。然世事無常,宮中尚有寧嬪娘娘恩寵正盛,亦需娘娘慧心應對。”
顧清歡聞言,眸光微斂,似乎不願意和顧清語再攀扯來往,直截了當道:“本宮和永安侯府的緣分,早就盡了。什麼姐妹情深,不過是唬人的東西罷了。觸之即碎!本宮的恩寵,本宮自己會去爭,還請沈公公放心。”
沈硯聞言,微微沉吟道:“既然娘娘決心如此,奴才無話可說。”
“沈公公,慢走。”
沈硯識趣離開。
不過,他沒急著離開,而是去看了看小喜子。
小喜子蒼白著臉,趴在床上,氣息奄奄道:“乾爹,兒子無能,讓您擔心了。”
沈硯伸手掀開被子,看了看他臀部上的傷,血肉模糊,令人不忍。
沈硯皺眉放手,語氣雖淡,卻飽含深意:“委屈你了,太醫說沒有傷到骨頭,等皮肉養好了就沒事了。”
小喜子勉強微笑:“乾爹言重了,兒子生來福薄,卻也命硬,總能遇難成祥。”
沈硯勾唇:“這麼多兒子之中,你最是憨厚勤勉,不曾想落到這般境地。”
小喜子不敢抱怨委屈,只道:“都是兒子愚鈍,沒能辦好乾爹交代好的事,沒能討得婕妤娘娘的歡心。”
沈硯聽了,卻是笑著搖頭:“蠢才啊蠢才,你還不明白?一味諂媚,非但無益,反可能適得其反。”
小喜子有些聽不懂了,艱難地動了動身子,望著沈硯,發問道:“乾爹,求您教教兒子,到底怎麼樣才能出人頭地?”
沈硯深深看他:“傻子,這世上的東西,有哪一樣是能求來的?你爹孃求神拜佛,求你衣食無憂,結果呢?你還不是被賣入宮中做了太監!你一心一意巴結主子,求她們能高看你一眼,然後呢?你還是被板子打得屁股開花!求是求不來的,還不如去爭去搶去奪……記住,真正的權謀,在於人心,而不在表面之歡。”
小喜子怔怔聽著,一時不知所措。
沈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心靜養,身體的傷好了,咱們再論其他。”
小喜子眼眶微熱,重重點頭。
沈硯在回去的路上,吩咐隨從道:“婕妤娘娘對小喜子下了這麼重的手,你們這些做兄弟的,不準備為他爭一口氣嗎?”
“乾爹,兒子們自然要做點什麼,只是不敢貿然下手,還請乾爹指點。”
“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