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語望著姜玉瑤流淚悲傷的臉,心中頗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她拿出手帕,細細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柔聲發問道:“你說他是酒後無德,平日並無反常,既然如此,他理應痛下決心,徹底摒棄這嗜酒之弊,又怎會一犯再犯呢?”
姜玉瑤輕輕吸了吸鼻子,哽咽著繼續說道:“在家中,他確是滴酒不沾,只是每逢外出,總有諸多應酬難以推脫。”
“這倒是個好藉口。”
顧清語清冷一笑:“你若是這樣為他辯白,我也無話可說。只是,他也是有功名官品在身之人,將來若是有機會覲見皇上,難道他還膽敢在御前醉態畢露,肆意動手嗎?”
“呃……”
姜玉瑤一臉困惑,輕聲答道:“他自然是不會的。”
顧清語輕輕一嘆:“你讓我來幫你,可你卻狠不下心來,難道你要讓二爺將他關進刑部大獄嗎?”
姜玉瑤聞言,淚水悄然滑落,只是默默搖頭。
“玉瑤,你素來是個聰明人,理應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你忍氣吞聲了這麼久,結果還不是難逃他的毒手?就算我能幫你,也不是幫你回到那個畜生的身邊,而是擺脫她才行。”
顧清語輕輕握上她的手:“你先回孃家躲幾日清閒,尋個既周全又不惹人疑心的緣由便是。至於往後之路,你且與家中長輩細細商議。而我,也需向二爺問個明白,方能定下方略助你。畢竟,這不是官司案情,而是內宅私事,侯府也要避嫌些。”
姜玉瑤連連點頭:“我明白了,我會聽姐姐的話。”
“小心些,咱們沒想出對策之前,你要低調些,一定不要惹人懷疑。”
“是,我明白了……”
姜玉瑤輕聲應著,聲音裡滿是乖巧與順從。
顧清語心事重重地將她送走,之後又去宋靜姝那邊接了臻臻。
宋靜姝見她臉色不太好,便問:“怎麼了?我方才聽聞玉瑤妹妹來過,她這麼快就走了?”
顧清語把事情告訴了她,只見宋靜姝聽完,臉上寫滿了驚愕:“竟有此事?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顧清語眉頭輕蹙,語帶憂慮:“這些年,她的境遇如何,你我心中皆有數。待二爺歸來,我須得與他好好商議一番,看看如何妥善處置此事。”
宋靜姝又是一嘆:“二爺怕是也不好管人家的家務事,除非把事情鬧大……那也不該咱們侯府來出這個頭,終究還是得姜家自行料理,方為妥當。”
顧清語聞言,眸光微轉,輕聲問道:“如此說來,依大奶奶之見,這事兒我便是不該插手了?可你叫我又如何忍心袖手旁觀呢。”
宋靜姝連連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玉瑤妹妹不是外人,她是咱們家的親戚啊。她今日特意尋來,實是不願孃家人為她憂心忡忡,這才強顏歡笑,有意隱瞞罷了。”
顧清語聞言點頭:“她的確是這樣的心思。”
宋靜姝微微沉吟道:“你還是先和二爺商量一下,我呢,也找個合適的機會去問問大夫人。”
夜裡,孩子乖乖睡下了,丫鬟們亦知趣地退了出去,室內一片靜謐。
顧清語和周檀紹提起姜玉瑤的事,惹得他不悅皺眉,言辭間滿是憤慨:“好一個衣冠禽獸!”
“二爺先別動氣,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
顧清語緩緩道:“我想,玉瑤妹妹是不想和離的,畢竟,她還要顧忌孃家的體面。”
周檀紹聽她提起“和離”二字,眸光不由自主地沉了下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無所畏懼。”
顧清語聞言聞言,連忙以手輕拍他的肩頭,柔聲道:“二爺別多心,我不過是就事論事,別無他意。”
周檀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