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
趙廉心裡彤彤打鼓。
邪修?
他的腦海中冒出這個詞兒。
儘管不願意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仇正初,的確修煉了邪法。
畜牲法相僅僅維持了片刻,仇正初立刻恢復人形。
他並不是要戰鬥,只是向趙廉展示一些東西。
“《他化自在經》,一門邪異的功法。”仇正初誠懇地解釋道。
面對這樣一個真誠,善良的少年人,他不想隱藏什麼。
“很強大,我感覺,有一階中後期的水準!”趙廉神情嚴肅地說道。
“你知道修煉邪法的後果嗎?”他臉色冷峻,心中五味雜陳。
這感覺,彷彿被背刺一般。
他不願相信,自己一直同情的憨厚大哥,竟是個修煉妖法的邪修。
自小老祖就給他灌輸一個觀念,修煉邪法,天地不容,人人得而誅之!
趙廉下意識地握住了腰上的寶劍。
這個動作看在仇正初眼裡。
仇正初苦笑一聲。
到底正邪有別啊,即便是趙廉,也走不出窠臼。
他開口,以嘲諷的口吻說道:“修煉邪法的後果?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懷孕的妻子,被人當街侮辱,卻束手無策,無能為力嗎?”
“是妻兒被殺,橫屍街頭,卻無可挽回,無計可施嗎?”
“是被眾人圍毆,當眾羞辱,卻無可奈何,只能等死嗎?”
“是被人威脅屠村,刀架在脖子上,卻只能束手就擒,哀嘆自己時運不濟嗎?”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去當妖邪?”
晚風拂過,仇正初悲慼的臉上更顯蒼涼。
“這世道,好人沒有好報的……”
趙廉沉默了。
仇正初的遭遇,他是親眼所見的。
張家人的囂張狂妄,有目共睹。
做凡人的難處,他雖未曾體驗,但只是聽他訴說,便可想見其中心酸。
老祖曾告訴他,正邪不兩立。
可老祖沒有告訴過他,好人被逼上絕路後,究竟該如何反抗。
他終究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面對這樣複雜的問題,一時難以分析。
太陽即將落山,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沈向松是我殺的,張家仙草園是我盜的,張家那幾個惡僕,還有鄭尤,都是我殺的。”
仇正初揚起頭,毫不避諱地說著。
他敢如此直言不諱,一方面,他仍然相信趙廉的人品,相信他的善良。
自己殺的,都是該死之人,自己所作所為,也只是為妻兒討回公道。
如果趙廉對公平,對正義仍有一絲堅持,一絲信念,那他就不該站出來指責自己!
而另一方面,在爛肉佛的幫助下,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八九分。
在沈向松極限的施壓下,他的潛力最大限度激發出來。
現在,他已經摸到了畜牲道後期的壁壘。
只需一個契機,便可以進階,成為後期高手。
此時的他,與眼前劍童境中期的趙廉實力相差無幾。
再加上小白蛇就在離此不遠的洞穴,一人一蛇配合出擊的話,趙廉還真未必是對手!
山下的村莊裡已經點起燭光。
在平坦的大地宛如星星點點的螢火蟲。
趙廉放開了手中的劍。
“跟我下山吧!我會和老祖宗如實講述,在你身上發生的一切。”
“我保證,張家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他看向仇正初,眼神中卻沒有足夠的自信。
老祖宗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