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準波長,一個手指輕輕按動鍵盤。一會兒,神秘的電波便透過湛藍的夜空傳到了海峽對岸。
三
黃雲飛在成都灌縣戰犯農場曾親眼目睹二個犯人爭飯吃,一個犯人一腳踩碎了一個國民黨軍統的腦袋,當即腦槳迸裂,白色的腦槳四處噴射。曾經在重慶軍統和後來的國軍戰鬥部隊出生入死的黃雲飛看得目瞪口呆,吃飯的筷子掉到地上都不知道。從此,黃雲飛一看見穿軍裝的人害怕得要命,心口就沒命的跳。但是,黃雲飛畢竟是軍人出身,他還要為**作準備,還要尋找失散的兒子。所以,黃雲飛勞改回到重慶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臺灣原軍統特工取得聯絡,企圖東山再起。
刑滿釋放回到重慶楊家坪,黃雲飛暫時落腳在表兄徐敬家裡,即楊家坪雞毛巷10號。這時侯的楊家坪已經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像。全國足球甲級聯賽首輪賽區便在楊家坪足球場。足球使黃雲飛完全放鬆了對臺灣試圖打回來的夢想。當地一場四川對陣河南足球隊的比賽,四川足球隊的前鋒巧妙過人輕鬆連過數人,輕輕一腳將皮球捅進網窩時,黃雲飛同志看上去極其平凡的一張臉上,流出了淚花。楊家坪體育場岩石上層層層疊疊坐著的足球球迷,全都站了起來;黃雲飛同志熱淚盈眶的同時,他完全忘記了腋窩下插著的一支只有七發子彈的斯捷金斯手槍。這個在民國時期視足球為生命的同志,就是這一刻下決心要把一切獻給偉大的足球,即便是此人穿在最裡層的一件破舊的球衣也是印著10號。黃雲飛就是這個時侯把*的利益置若罔聞。當他得知四川足球的基地在成都並將在成都還將打一場比賽時,黃雲飛決定要遠赴省城去看望另一位抗戰時期的朋友,共產黨地下交通員潘先生。
這天徐敬回到山城的一間貧民窟,發現暫住在他這裡的黃雲飛不辭而別了,他驚奇地發現,床頭的一口破箱子上壓著一張紙條:
徐敬兄臺,我此去成都一趟, 數日後回,即日。匆匆。
雲飛頓首
徐敬不知這個不速之客為何匆忙而去,是發現了異常,還是另有目的。就在這個時侯,一個戶藉民警走進了徐敬的泥土屋。
徐敬回到楊家坪是1957年冬天。徐敬參軍出川與日軍作戰,在部隊中結了老鄉黃雲飛,黃雲飛在戰鬥中不知去向,而徐敬在戰鬥中加入了八路軍,並隨第四野戰軍攻進重慶,後又入朝作戰,由部隊安排回到重慶進了楊家坪某坦克工廠當工人,並娶妻生子。妻子是楊家坪附近農民,徐敬於是選擇住在楊家坪城鄉結合部的動物園圍牆外,一是種一點自留地,二是這裡地域寬闊,空氣清新,也算是解甲歸田。黃雲飛的離去,徐敬並不在意,而徐敬本人對一件事至今仍耿耿於懷。現在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終於睡在了他的一張老牙床上。
大約十天後的一個早晨,人們發現睡在徐敬家裡的鬱雪紅不知去向,躺在門邊竟是多年未歸的黃雲飛!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天的鬱雪紅走出了楊家坪。
重慶是山城,房子建在石梯之上或石梯下,再或者修在懸崖峭壁上都是正常的。鬱雪紅走在有座三層青磚白縫的小洋樓的邊上,她感覺很奇特。樓的第二層的硃紅欄杆上晾滿了各種衣物。從樓層與鬱雪紅俯瞰的樓道有一條小路,剛好與往上走的石梯相接,頗有些江南韻味。鬱雪紅站立的這一面是石壁,石縫裡挺立著一棵青翠的黃桷樹。大約上午10點多鐘的時侯,從對面樓道里出來一個人。
她想起來了,戴笠的舉槍射擊的就是一支蘇聯斯捷金斯手槍。
這一槍也著實有些蹊蹺。當年那個與鬱雪紅*的成都小夥被戴笠看出欲佔雀巢之後,晨起時準備離去,走過一座石橋,突然從竹林裡躥出數條狼狗。小夥子一看便知道完了,拼命向小河游去。這時,槍聲驟然而起,一會兒,一條極幽靜的楊家坪小河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