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敏者,十不足一。若得推廣,其利遠大於弊矣。行醫濟世,不以貴賤,皆可得其益,豈非大善哉?”
整篇文章半文半白,要說文采那是半點沒有,格式更是古怪萬分。因阿苒舊傷未愈,還在床上休養,只能由施槐巍戰戰兢兢的將文稿遞交到岐黃閣。負責接收的那人姓黃,單名一個茗字。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岐黃館裡當差的這位黃茗就屬於典型的難纏小鬼。他見施槐巍鬚髮皆白,還繫著紅腰帶,又是一臉膽小畏縮的模樣,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裡。藥王谷中像施槐巍這樣一把年紀還學無所成的人多了去了。徒弟尚且如此失敗,想都不用想他師父一定更失敗。藥王谷裡有的是好學上進的青年學徒,姜橧、蛇女、毒蜂怪、藏雲花這樣有本事有名望的大人物,手下無一不是年輕力壯的青年才俊,那些老而無成的學徒早早就被以各種名義淘汰掉了。
雖然不知為什麼,這老頭居然還活著,但看他提交的這文章,什麼《論青黴素的提純與牛肉湯實驗》,光看名字都起得不倫不類,根本就沒有諸如《說蠱》、《九針論》、《千金方》等高階大氣上檔次的感覺,當下不由冷冷一笑,問道:“姓名?”
施槐巍連忙賠笑道:“小的姓施,雙名槐巍,槐樹的槐,巍峨的巍。”
黃茗眯著眼道:“我怎麼看這信封上的章是何……何什麼來著?”
施槐巍這才明白過來,趕緊道:“您是問我師父啊,她老人家姓何,單名一個苒字。”
黃茗翻了個白眼,哼道:“廢話,不問你師父難道問你?是第一次來投稿的麼?”
施槐巍在市井裡小人物當慣了,根本不覺得這副官架子有什麼不對,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是第一次投稿。”
黃茗顯然沒有將何苒與藥聖之後聯絡在一起。這次藥王神煉總共就兩人入選,入谷還不到一個月,一個是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另一個雖是醫聖之後但在和藏鈴衣鬥蠱之後聽說似乎身受重傷,至今還在臥床休養。他不認為那兩名新人連屁股都沒坐熱就有把握前來投稿,心中更瞧不起施槐巍了,翹起二郎腿哼了聲道:“太遲了,初五就要發刊,現在已經是月底了。你當岐黃閣都閒著沒事幹麼,專門等著給你們審稿麼?”
施槐巍詫異道:“不是說月底之前交稿都可以麼,這不還沒到月初?”
黃茗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暗道:“這老頭憑地不識趣。新人進來不給些好處費,投稿還投得遲,指望老子替你做白工麼?”他手指朝上勾了勾,下巴微抬。等了一會,見施槐巍沒有動靜,便低低哼了一聲道:“窮鬼。”
施槐巍不是沒看懂他的意思,可他身上哪有可以打點的東西?若是現在再回去問阿苒要岐黃點,再來時只怕就要關門了,再說了,岐黃點何其重要,一點就夠他吃住一個月,用它來打點豈非太過浪費,他也沒法替阿苒做主啊。
黃茗哼了聲道:“我說遲了就遲了。你看時辰差不多了,明日再來罷。”
施槐巍不由著急道:“明日,明日可不是月初了麼?剛才我來的時候明明還不到時候,怎麼現在說遲了就遲了呢?要不您先把文章收下,您想要什麼。我我去想辦法弄來孝敬您?”
黃茗嘿了一聲道:“我可沒說要孝敬啊,是你自己主動的,怨不得我。”一面伸出兩個手指。
施槐巍忍不住失聲叫道:“兩點岐黃點?”
黃茗道:“嫌少就等下個月罷。”
卻聽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道:“我竟然不知道現在接稿子的居然已經開始向投稿人索要報酬了?難怪外祖父說這幾個月投稿的人越來越少,果然有人在其中搗鬼。”
施槐巍聞言大喜,歡聲叫道:“顏公子!”
黃茗則面如土色,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