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著點頭:
“我明白了……其實,真正辛苦的人不是桑幽幽,而是你。”
是井晨風一直在愛與恨的邊緣掙扎、徘徊,他的恨是一把雙刃劍,不僅傷了仇人,也傷了自己。
這場報復,看似最痛苦的人是桑海洋,其實,最痛苦的人,是他。
井晨風把菸蒂扔在雪地裡,周圍的雪被熱量燙化了一個小圈,很快菸蒂也熄滅了。
他大步向別墅走去:
“不關你的事,管好你自己。”
江明達看著他的背影,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蘭蘭……她最近怎麼樣?我想看看她……”
井晨風的腳步頓住,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著江明達:
“如果你想看絲雨,我可以叫她下來。”
江明達無奈地笑了笑:
“不必了……這件事,我想親自跟幽幽說。”
“當然,這恐怕是你做過的唯一一件好事!”
井晨風很爽快地答應了,他怎麼可能送自己的仇人去美國治病,他不是慈善家,他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自己。
客廳裡,井晨風坐在沙發上,眼睛始終瞄著江明達與桑幽幽兩個人,就好像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一樣。
果然,在桑幽幽聽到江明達的話後,高興地跳了起來,一把握住了江明達的手,激動地叫著:
“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嗎?我爸爸的病真的有可能透過手術治好?能讓他開口說話,能讓他繼續拉琴,能讓他重新站起來?”
井晨風好久沒有看到這樣高興雀躍的她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跳動的全是幸福的因子,一張小臉既緊張又興奮。
“咳咳……”
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井晨風的咳嗽聲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江明達看向他,只見他的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他的手上,一副酸溜溜地、恨不得把他的手剁掉的樣子。
江明達手一抖,一下從桑幽幽的手中抽了出來。
桑幽幽不明所以,問道:
“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嗎?”
現在江明達可是她的大恩人,她當然應該對他關愛有加。
“沒、沒有,”
江明達尷尬地笑笑,
“可能是手抽筋,手抽筋而已。”
“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桑幽幽緊張地再次伸出手,要拉過他的手看一看。
“沒事沒事,不用不用,一會就好。”
江明達嚇得趕緊把手背到了身後,他可不想再挨井晨風一拳。
剛才那一拳已經被他解釋為路滑不小心摔的,如果再添一記新傷,那他也太笨了,堂堂的江華集團大少爺連路都不會走,只會摔跤。
“你父親的事你就放心吧,美國那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只等著他老人家過去治療。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畢竟他的病已經拖了這麼久,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江明達委婉地說著。
桑幽幽點點頭:
“我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嘛。”
她深深地有過這種體會,還怎麼敢奢望?
“至於錢的方面……等我將來掙了錢……”
她有些遲疑,話也說的底氣不足,去美國治病那得是多大的一筆費用,就算她將來掙錢去還,就能還得上嗎?
可是,即使明知要欠一輩子的債,她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錢的方面你不用擔心,我朋友那個醫療中心有一項救助基金,你父親的各方面條件都符合,所以,可以說是完全免費的。”
江明達打斷了她的話。
“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