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圈圈,然後安靜無聲地縮小範圍,之所以會這麼大費周章,是因為只要弄出一點聲響,吸收日月精華而具靈性的野參,會在發覺人類的接近後,而化成孩童的模樣逃跑。”
第八章
“果然不出我所料。”樊散東沉思地望著聶夏萌,她是人參精,發覺自己一點也不訝異於她並非是個人類,他早該猜到了,只是過去從來不曾想過會有她這類的妖精在人間與人共同生存,甚至為了做一個醫師而拼死拼活,她的全身上下都是最珍貴的藥材,居然有個想當醫師的志願。
“你的反應倒十分平靜。”聶夏萌瞅著他的臉孔,冷嘲地短哼了一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心裡
想的是怎麼把我下鍋,當然我可以告訴你,只要你吃了我的心,大概就會擁有全人類最強壯的心臟了。“
他挪了挪身子,不放鬆地望著她,“為什麼要把我想得那麼惡劣?”
把她逼到必須請出事實,她還能怎麼想?聶夏萌仔細分辨著他深不可測的黑眸,卻始終無法看清他的思緒,“人參不就是拿來吃的嗎?尤其是像我這樣在山林間躲了百年才能完全化成人形的參精,更是你吃上一百支參也比不上的極品,如果人類不吃我,又何必費盡心思抓我?”
樊散東緩緩地搖了搖頭,因她眼裡的傷痛而蹙起了眉,“並不是每個人類都像你說的那樣。”
“是嗎?”聶夏萌嘲弄地冷哼一聲,將她的袖子拉開,手臂上的肌膚雖然光滑,但仔細觀察後可以發覺, 她的手上盡是一條條癒合完整的白色傷痕,幾乎佈滿了她的手臂,“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那些人想求長生的證據,他們抓到我後將我關起來,每天從我的手上割一道傷口喝血,就為了一個明明早該翹掉的政治家延續他的生命,因為他的野心還未滿足,他必須活得像個老妖怪一樣長命百歲。”
她仍記得當初被捕時有多麼恐慌,以人間的年齡來算,那時她才三歲,不能明白為何每天都有人來到她的囚室,劃破她的手喝她的血來養生,她甚至痛恨那種無時無刻的恐懼與折磨,寧可他們早點把她吃掉算了。就算是有靈性的人參精又怎樣?在人們的眼裡根本不把她看成是一個生命,除了拖把頭和凌家的人。
樊散東驀然起身,先前的優閒全然從他的身上消失,蹲在她的面前,緩緩地扶住她的手,那白色的傷痕恍若也在他的心上劃下似的,他的儂眉緊擰成一團,憤怒的火焰在心底不斷地蔓延。
“那個人呢?”溫柔萬分地撫著她手上的傷痕,但樊散東心底的思緒卻十分殘暴,他非殺了那個老妖怪不可!不管是要動用暗雲的力量或是其他,他絕不容許有人傷了夏,就算是過去也是。
“掛了。”聶夏萌的眸裡為他的舉動有些訝然,胸中有股因他溫柔而起的暖流經過,幾乎無法再提起之前的怒氣,“在我十七歲逃跑時他就熬不住了,好不容易派人將我逮回去的時候,剛好在床上嚥下最後一口氣。”
“那傢伙倒死得輕鬆。”樊散東冷冷地說道,“將你關了十幾年,就這麼幹脆地死了。”從沒料想過她笑容底下究竟藏了多少慘澹的童年,就因為她不是人類,就得遭受這種待遇嗎?
“誰說我被關了十幾年?”聶夏萌發覺他居然把她想成慘不忍睹的受虐兒,瞧他的眼神好像要去鞭人家的屍似,“那個人曾經是我的養父,在發覺人參精也會隨著歲月成長的同時,他就將我當成了一般的孩子測試,觀察我是否和凡人一樣。他讓我受教育、吃飯,如養育一個孩子般地養育我,除了在他每晚取我的血時我會想到自己是個人參精外,我幾乎以為自己是個正常人。”
樊散東懷疑地瞅著她,發覺她眼裡居然沒有對那個人的恨意,“你不恨他?”
她垂下眼瞼搖了搖頭,“呵,恨有什麼用?不管是書本或是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