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秒也許連一秒都不到,韓非卻已經抓住了時機。
他掄起手裡的繩子像蛇一樣一下子纏住了郭疆的胳膊,在他瞪眼錯愕的時候已經飛起一腳踢在他‘胸’口,同時另一隻腳一下子踩著了因為郭疆鬆手而導致不斷下滑的繩子。
電光火石千鈞一髮瞬息萬變,這些詞都不足形容這一眨眼發生的場面逆轉。
被繩子纏住的槍滑出去,而韓非的一腳已經讓郭疆的內臟破裂,他軟在地上,嘴角不斷的冒血。
韓非顧不上再補郭疆一腳,他忙轉動滑輪把跌至半空的嚴可拉上來。
韓非咬著牙繃著神經用全力,底下嚴可的聲音越來越近:“韓非,快點,繩子快斷了。”
韓非的手指因為用力都變成了青白‘色’,他額頭和‘胸’膛上全是密密的汗珠,緊張和害怕全藏在裡面。
繩子斷裂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就在崩斷那聲脆響的同時,韓非的手牢牢的抓住了嚴可的手。
韓非的光著的半邊身體探出天台邊緣,嚴可蹬著兩條光滑修長的大‘腿’用力,兩個的眼睛看著彼此,有萬丈高空做載體,終於承擔起他們18年積攢的這份愛。
嚴可的腳終於踏到了天台的邊兒,他衝韓非一笑,忽然笑意凝結在‘唇’畔,韓非從他瞪大的眼睛裡看到了身後舉著槍的郭疆。
媽的,怎麼就沒有踢死他?
郭疆發出一聲狂笑,他一步步走進把槍頂在了韓非的太陽‘穴’上:“好,真好呀,我現在就成全你們做一對同命鴛鴦。”
嚴可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陷入韓非的皮‘肉’裡他忽然也笑了,“好,真好,郭疆,這一槍打準兒點,必須讓韓非死透了。”
郭疆本來想聽到的是情侶之間哭著喊著爭著去死的撕心裂肺畫面,顯然嚴可的回答不對他的畫風,他一皺眉:“你想他死?”
嚴可的手驀的拉緊韓非,臉上卻笑得一片*盎然:“當然,你不明白我有多恨他也不明白我有多愛他,要你是我,該愛還是該恨,依我說,不如該死,死了一了百了。”
嚴可的表情很扭曲,話語裡的恨意和無奈又很強烈,他的話已經嚴重影響了郭疆的判斷力,其實現在他本來就想殺這兩個人,無論誰死只要他扣動扳機就好,可人就是太貪心,他總覺得這樣簡單的死法不夠過癮,他想看到他們痛苦的樣子。
嚴可捏了捏韓非的手指繼續說:“殺了他我也會從這高樓上掉下去,郭疆,那你呢,一切都結束了,你是跳樓還是吞槍,我其實蠻希望你跳樓的,大概程小慈也希望看到,看你血流滿面腦漿迸裂的樣子和她掉下去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
嚴可的眼睛又黑又深,彷彿無底的漩渦能攝入人的靈魂,郭疆恍惚了,他覺得程小慈的慘叫一直在他耳邊響,那樣飄渺那樣真切。
“噗”鋒利的刀片釘進了郭疆的左肩,他慘叫一聲壓在了韓非的背上,巨大的衝力讓韓非的手一抖,瞬間和嚴可的手被衝開。
郭疆龐大的身軀從韓非身上翻滾而下然後直線往下*,連慘叫聲都發不出。
嚴可也跟著往下掉,韓非抓起地上的繩子甩在樓層的水管子上,一手抓著繩子往下滑。
嚴可下墜的時候正好抱到了水管子,此時他的下滑趨勢明顯變慢,韓非飛身而來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腰,藉著自己腳瞪的力量韓非一腳就踹碎了一層房子的落地大玻璃,猛地抱著嚴可躍進去。
碎小的玻璃渣子劃在臉上很痛卻又帶著異常刺‘激’,等他們從那種天旋地轉天翻地覆天塌地陷的眩暈緊張中清醒的時候,發現他們躺的地方竟然是嚴可家。
兩個人相視一眼,然後放聲大笑,他們笑得身子痙 ;攣,笑得眼淚橫流……笑得沒了聲息。
嚴可爬了幾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