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抬頭,一股噴泉迎面射來,三人又是一臉水。
紫葉尖叫道:“現在不是夏天,春寒料峭,你想凍死我們啊!”
敏卻不管不顧,只管潑水,不管誰想爬上岸,都被她毅然決然的拽了回來。一時水池巨浪滔天,卻夾雜著久久不絕的笑聲和尖叫聲——
赴宴
神龍三年,二月,丙戌,中宗遣武攸暨、武三思詣乾陵祈雨。既而雨降,中宗喜,制復武氏崇恩廟及昊陵、順陵,因名酆王廟曰褒德,陵曰榮先;又制崇恩廟齋郎取五品子充。太常博士楊孚曰:“太廟皆取七品已下子為齋郎,今崇恩廟取五品子,未知太廟當如何?”中宗命太廟亦準崇恩廟。孚曰:“以臣準君,猶為僭逆,況以君準臣乎!”中宗乃止。
這件事再次激起武李兩家的暗鬥。祭祀大唐皇帝,祭官竟是武家人,身為太子的李崇俊尤為不滿,原本相爭,以顯示他身為太子的威嚴,奈何中宗韋后一再堅持,太平公主在旁打邊鼓,這大唐祭奠竟變成了武氏的家祭。而那日武三思、武攸暨祭語剛剛說完,天空風雲突變,黑壓壓的一片烏雲整天蔽日,緊接著大雨滂沱,在場之人無不驚歎。山呼則天女皇萬歲。
可知情人卻知這是來自東女國的巫女早先卜卦預言,至此,韋后對東女國女巫英兒奉若神明,言聽計從。
群賢坊內內外外被禁軍把守,距近八坊都被嚴密封鎖起來,連只蒼蠅蚊子也飛不進去。可群賢坊的側鄰卻怡然為樂。
花園一側,只看幾個孩子追追跑跑,玩的不亦樂乎。圍著一個竹榻尖叫嬉戲,躺在竹榻上的人兀自睡得香沉,似乎對周邊的吵鬧渾然不覺。
一個十三四歲的侍女拖著一身平整的衣服走了過來,看見那幾個小傢伙叫鬧的不成樣子,厲聲喝道:“女官大人還在沉睡,你們叫嚷什麼?還不退下!”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颳著臉笑道:“畫眉姐姐越來越像我們村頭的河東獅了!吼得真響,耳朵都要聽不見了!”
畫眉精緻的臉龐頓時黑了下來,就要追打過來。小男孩嘴裡仍嚷著:“畫眉姐姐定是喜歡姐姐了!當日那麼急著給姐姐侍寢,卻怎麼知道姐姐是女的!真是羞羞臉!現在成了姐姐的貼身婢女,耀武揚威起來哦!”他口裡只說著,卻沒有看清前面,一頭撞上了一個黑衣少年,十歲上下,眼神卻抵上萬年寒冰。讓男孩還想笑鬧的嘴立刻緊緊閉上。
竹榻上的人翻了個身,直面站了一排的孩子軍團,眼睛卻未睜開。只輕聲笑道:“這麼安靜啊!那肯定是小郭來了!”說完,不大不小的眼睛睜開一條線,覷了覷守在她榻前的男孩子,手指點點剛才嘲笑畫眉的男孩。“小狗子,你竟敢取笑我們如花似玉的畫眉,招惹我們冷若冰霜的小郭,你真是皮癢了!”
小狗子賊笑著往後躲躲,拉著一群孩子迅速消失。
敏笑著看著孩子們玩鬧的身影,緩緩起身,扭頭盯著小郭的臉一陣打量,嘆道:“二月末了,你這臉還跟寒冬似的,讓我一陣陣的冷啊!這陽春三月也化不開你臉上的冰嗎?”
小郭稚嫩的臉上偏偏揉著一抹冷然,讓人疼惜。他倔強的撇開頭,悶悶的道:“不喜歡,就不要看。”
敏卻笑了起來,一把拉過他揉進懷裡,揉亂他的頭髮,道:“誰說不喜歡了?我喜歡你可喜歡的緊呢!”
小郭小臉一紅,使力要掙脫,奈何敏似乎知道他的每次出手趨勢,早一步封住他的動作,仍將他緊緊將他困在懷裡,揉著他已經堪比雞窩的頭髮。小郭一陣羞窘,卻就是掙脫不了,不服輸的性子激起,出手更是快如閃電,但敏卻仍處處壓制。
敏額頭微微冒汗,每次跟他玩鬧,總要費盡心神。小郭本就有武功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