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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中宗這才認出是安樂公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朗聲笑道:“朕的裹兒越來越漂亮了,朕還以為是誤入凡塵的仙子呢!”

韋后驚訝的看著尾隨而來的敏,眼中透著複雜,徐徐的側頭看著安樂公主。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安樂公主貼著中宗坐下,念念叨叨說些趣聞,中宗聽得高興連連拍手點頭。

一個小太監在宮闈令楊思勖耳邊說了一句,楊思勖躊躇的不敢稟報。安樂公主眼尖,瞪著他嬌斥:“你這奴才要說什麼就說,猶猶豫豫的想什麼總管?”

安樂公主話音一起,席間頓時啞然一片,都愣愣的注視著楊思勖。

楊思勖跪在地上,磕著頭道:“稟告陛下,你讓太子殿下上呈御覽的奏章,太子殿下尚未批閱、批閱完——”

中宗臉色一冷,怒道:“還未批閱,一整天他幹什麼去了?”

楊思勖垂首低聲道:“太子殿下昨日擊毬,今日在東宮蹴鞠,還未來得及批——”

中宗將手中酒杯擲於地上,絲竹管絃戛然而止,誠惶誠恐的跪地伏首。中宗怒瞪著楊思勖喝道:“成日就知道擊毬蹴鞠,他還知道他是太子嗎?這樣玩物喪志的不孝子,何以堪當天下大任?今後的奏章不必他看了,直接送到上官婕妤處就是了。”

韋后和安樂公主愣了下,都看向上官婉兒,上官婉兒卻平靜的看不出任何喜憂。

安樂公主輕輕拍著中宗的背,柔聲道:“父皇不要生氣,千萬不要傷了身體。太子宮婢所生,自然不分輕重,父皇的天下又怎能交給這樣卑賤又不思進取之人的手中呢?太子素行不良,當廢!”

中宗的臉色黑沉,想了一瞬才道:“重俊雖然喜好玩樂,卻也不是不思朝政,假以時日會改過的。唉,若是重潤在世該有多好啊!”說著竟老淚縱橫,握著韋后的手,哀聲道:“重潤,你我唯一的兒子,是朕對不起皇后啊!”

韋后生平憾事就是膝下無子,想著重潤生前的謙卑懂事,不由得悲從中來,握住中宗的手潸然淚下。

安樂公主看著父皇母后思念兄長,廢太子不宜再說,便輕聲撫慰,又說些俏皮話逗得韋后中宗破涕為笑,絲竹管絃之樂又起,跳舞吟詩喝酒,君不君、臣不臣,毫不顧忌的玩在一起。

敏以手支頤,挑些點心茶,看著身周糜爛腐敗之氣,讓她恍若置身夢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爽怡一直以沉默寡言的姿態參加任何宴會,只是淡笑著獨酌,笑得溫和卻透著冷漠,她的眼光時不時的看向眼神晦暗的敏,心中不安——

自中宗回京,長安城最紅的教坊就是紫竹坊,不僅歌舞聞所未聞,坊中姑娘更是驚才絕豔,各有所長,身價陡漲,想見一面還要排期,可越是這樣,客人越是絡繹不絕。一時紫竹坊成為長安城達官貴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入夏以來,紫竹坊又推出一幕新劇《洛陽宮詞》唱響坊間,悽美的愛情故事為人所稱道,樂曲更是繞樑三日。一日一場吊足了胃口,人人以能進紫竹坊欣賞歌舞為榮。

坊間後院一片青竹間落著十幾只白鴿,似休憩,時而互相名叫幾聲,甚是熱鬧。

紫葉抱著一個孩子,身旁跟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她吹了聲口哨,竹枝上的白鴿驀然騰空向她們飛來,圍著三人盤旋飛舞。

襁褓裡的孩子不滿一歲的孩子咿咿呀呀的叫著,肥胖的小手指著飛舞的白鴿,小嘴咧開,上下四顆玉米粒般的牙齒盡露,可愛至極。

小男孩卻跳起去夠鴿子,鴿子卻每次在手邊飛過,他氣急,撿起地上的石子丟去,他眼力極尖,一投一個準,鴿子鳴叫著升高,避開石子的射程。小男孩一撲空,便從腰間拽出一條牛皮筋當作彈弓,石子因牛皮筋的彈力射程增加,速度和力量加大,石子破風之聲大作,被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