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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現在兩條胳膊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不過好在冬天的時候可以用厚衣服遮住,基本上沒有人發現。是啊,無論我怎麼樣,都不會有人發現。 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我太痛苦了。 今年三月一日的這一篇日記,是嚴小禾在世時留下的最後幾句話。 這個作為日記本的筆記本很厚,從嚴小禾從剛上高中時開始記錄,除去學校裡的事情,嚴小禾也常常用紙筆記錄他觀察的世界,他的心思比常人更加敏感細膩,也常常觀察到生活中一些獨特又可愛的東西,比如形狀古怪的雲,路邊的流浪橘貓,學校裡開的不知名野花,還有來自別人的善意。 器材室那晚,我看清楚的人只有周敦行,並不知道屋內另一個人是嚴小禾,如果沒有嚴母拿著這本日記給我看,我也永遠不會知道,嚴小禾看到了我,並且曾經猶豫過,要不要向我尋求幫助。 然而,向他人求助同樣需要勇氣。 我與嚴小禾並不相熟,因此,嚴小禾不清楚如果我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幫他,他不敢拿這件事來賭,最終選擇了放棄,這是他眼中的另一種自保方式。 面對周敦行的施壓,嚴小禾最終選擇了一再忍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他很類似,我同樣在忍耐秦志勇。我和嚴小禾都期盼著六月份的那一場高考,都想著高考之後可以開始新的人生,可是也都沒等來願望實現的那一天。 周敦行當選校長是壓死嚴小禾的最後一根稻草。眼看著衣冠禽獸可以在外無限風光,受到他人敬仰,嚴小禾無法承受來自現實的落差,最終選擇了結束年輕的生命。 我又忍不住想起孟澤。 孟澤是嚴小禾之後新的受害者,他們面臨著同樣的困境,但是孟澤做出了另一個選擇,他抓住了方應琢伸向他的手。 看完日記後,我沉默許久,才向嚴母承諾,自己一定會盡力幫忙。 等到嚴母離開後,方應琢給日記進行了拍照備份,“這些可以作為受害人陳述和證人證言,報警的時候會用到。” “嗯。”我點了點頭。 我和方應琢坐在椅子上,盯著桌面中間那本合上的日記,久久無法迅速地從沉重的真相中抽身。 過了半晌,我對方應琢說:“你在粟水中學遇見的那個男生叫孟澤,他父母在鎮子上經營著一家水果攤,我們一會去那邊看看吧,你不是很想找到他嗎?” “好。”方應琢答應下來,而後方應琢起身,從商店貨架上拿下一個麵包,撕開了包裝,遞到我眼前,“秦理,先吃點東西。你看起來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