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
聞笑笑做個鬼臉:“人家都是看在你姜御郎的面子上,我如何打發得了?”
望著聞笑笑振振有詞、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姜惑又好氣又好笑,真想狠狠踢她一腳,何況實不知應該如何推託,心想索性外出避而不見,免惹心煩。賭氣道:“你做下的事情自己收場,我可不見那些人。”言罷也不等聞笑笑分辯,徑從後窗跳出。
姜惑在外面閒逛良久,終是擔心聞笑笑一個女孩子應付不了那些人,等到客棧外車馬散盡,抽空又回到客棧。
聞笑笑迎上前來:“你可回來啦,嗯,一共有二十七份大禮,我自己挑了挑,你看這幾個地方可滿意。哼,那費仲也送了一處房產,我偏偏不要。”說著遞上幾張房契請姜惑過目。
姜惑看她額間香汗淋漓,面上神情歡悅,彷彿替自己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實不忍責怪於她。他不接房契,正色道:“你可想過這樣做不但令我為難,而且亦有損聞太師的清譽?”
聞笑笑道:“哎呀,你看你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倒似是把你送給人為奴一般。我不妨告訴你,上次風海關李總兵送了爺爺駿馬金鞍,爺爺推辭不過最後也收了下來。暗中還對我說,若是不收,倒怕那李總兵心有疑慮,不肯盡心盡力報效國家,反為不美。現在不過是贈你幾處房產,又有什麼了不起?”
姜惑嘆了口氣,料想聞笑笑這樣的大家小姐,這樣的重禮對她來說與胭脂香粉等物亦無甚區別,而紂王荒淫無道,弄得諸侯離心,人人自危,縱然以聞仲正直的為人,為安撫將士,亦不得不做些違心的事情,如此看來,大商朝六百江山確實岌岌可危。
聞笑笑還要再勸說,姜惑擺手道:“你不必說了,我意已決。從小父母就教我:男兒在世,但求行事無愧於天地!若是收下這些房契,我就是住在裡面也會心中不安。”事實上他根本想不起父母是否曾經如此說過,但這種想法卻是根深蒂固地藏於心中。
聞笑笑見姜惑雖不似爺爺能說出什麼大道理,但面上那凜然正氣卻不由令她心中怦然一跳,一時說不出話來。
姜惑又柔聲道:“其實對我來說,那些豪華的住所倒還不如一個農家小屋,種些花花草草,養些小狗小馬……”說到這裡,忽想起師父且諾在恩州驛甬道中念出試煉果咒語時所觸動的回憶,那小巧而清爽的院落,潔淨而溫馨的木屋,自己與父母在溫暖的家裡共處……心中已有了想法:“不如這樣吧,你先把這些房契退了,另外再借我些銀錢,我去城郊自己找處地方,請人建一間小屋。想必花費不大,我以後慢慢還你……”
聞笑笑內心早被姜惑說服,只是表面上卻不肯服軟,瞪眼道:“借錢給你也不難,但你可要給我留下些信物,萬一你以後賴賬怎麼辦?嘻嘻,你可有什麼傳家寶物之類給我作抵押嗎?”
姜惑笑道:“我一個野小子孤來獨往,身無分文,還真不知身上有什麼寶物能入姑娘法眼?待我找找……”假意探手入懷,卻意外摸到一物,觸手生溫。姜惑一愣,那是義妹小婉送給他的隱珠,不由面呈難色,此物畢竟是小婉所贈,似乎不便交給聞笑笑。
聞笑笑冰雪聰明,瞧出姜惑矛盾的神情,嘻嘻一笑:“收起你的家傳寶物吧,臭男人的東西我才不要。”
當下姜惑以指蘸水,按自己的記憶將那小屋的佈置在桌上畫出,與聞笑笑一併商議。聞笑笑本就是熱心好事之人,如此行事恰是投其所好。姜惑畫出的民居與商朝建築風格大為不和,引得聞笑笑大發感慨,又提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花樣,令姜惑的建屋大計平添一份旖旎情趣。午後兩人去城郊外看好了一處荒地,只等擇日破土動工。
其實在姜惑的心中,還有一層不願說出來的想法:等小屋修好後,若能請蘇妲己觀看,或許故居舊貌能引起母親對往事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