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隱隱提到自己身懷某種特殊使命尋找幾種寶物,不過破除魔界之門與他自己的身世實在驚世駭俗,只能略過不提。
淺嘴角掛上一絲揶揄的笑容:“看姜少俠的神情,恐怕是想到某個女子了吧,不知我猜得對不對?”
姜惑神思不屬,苦笑點頭。寄風哪知姜惑心中所思的女子乃是母親蘇妲己,聞言大是不忿:“難道大哥在想那個聞笑笑?哼,她有什麼好的,容貌比起姐姐來可差遠了。”
淺冰雪聰明,這一路上早就瞧出寄風欲撮合自己與姜惑的用意,面上隱露出一抹嫣紅,神情已有些不悅。姜惑連忙分辯道:“我可沒有想她,兄弟不要胡猜。”
寄風大笑:“莫非姜大哥所想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一言出口,其用心可謂昭然若揭。
淺冷然道:“你要再說一句這樣的話,我馬上就回家去,再也不管你們的事情。”她的臉頰邊依然掛著那淺淡若無的笑意,但眼眉間卻浮現出一絲強忍的嗔怒,既矛盾又和諧,更增一種令人心蕩神馳的美麗。
寄風見淺動怒,吐吐舌頭,不敢再說。姜惑眼裡望見的是淺那清麗無暇的面容,耳中聽到的卻是她決絕漠然的話語,一時情緒複雜難解,既覺寄風言行好笑,心裡又有種隱隱的惋惜,無奈搖頭。
淺撇一眼姜惑的神情,忽然撲嗤一笑:“有人枉費心思,卻不知人家心裡只藏著一個人兒……”如蔥玉指輕按在臉腮邊,偏頭問姜惑:“不知那個叫青妍的女孩有什麼道行,竟能讓姜少俠念念不忘?”
姜惑啞口無言,他從未對寄風姐弟說過青妍之事,想必是那天聞笑笑提及這個名字時讓淺記住了。望著淺既調侃又好奇還略含嘲笑的樣子,忽起好強之念:你既然非要故意顯得不以我為意,我也不必對你禮讓恭敬。
姜惑冷哼一聲,站起身來,眼望帳外空處,緩緩道:“她並沒有什麼道行,更不會什麼召喚飛禽之術,不過卻是世間最溫柔美麗的女子,比起有些自作聰明的人強上百倍。”他這番話本是賭氣之言,可一旦出口後,竟當真覺得青妍的溫柔美麗果然是天下少有,從沒有一刻這麼思念她。長嘆一聲,再不理寄風與淺,大步走出帳外,抬頭望向天穹,只覺那漆黑夜空中的每一顆星子都是青妍那曼然流動的眼波。
寄風瞠目結舌,暗叫不妙,心知恐怕從今以後姜大哥再也無緣做自己的姐夫了,悵然半晌,垂頭喪氣地離去。
淺一人留在帳中,咬唇、低頭、凝思,手指在地上無意識地畫著一個個圈子。忽想到那日在僻靜山峭壁下,宇文乾澤施出“藏拙”一劍,姜惑把自己攬入懷中的那一幕,鼻中彷彿又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濃重的男子氣息……
帶著些許的迷惑、些許的不甘、些許的抗拒、些許的留戀,淺呆呆回想起自己在那一瞬間的——意亂情迷!
第二日,黃飛虎、姜惑等人來到界牌關。離關尚有半里,已遠遠望見大軍列陣於前,當先一位老將,銀盔鐵甲,手持金背戰刀,正是武成王之父、界牌關總兵黃滾,而在黃滾身邊,儼然擺開十輛囚車。
周紀低聲道:“老爺佈下人馬,又見陷車,只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黃飛虎不語,黃明嘆道:“此刻人困馬乏,實難硬闖。還是先聽聽老爺怎麼說吧,”如今黃飛虎身邊除了黃府家眷外,便只有近百家將,且座騎多棄於僻靜山中,僅在途經三關時搶些馬匹,難以抵擋大軍衝鋒。
黃飛虎催開座下五色神牛,只與姜惑、黃明、周紀三人一併來到陣前。黃飛虎人不下鞍,欠身施禮:“父親在上,恕不孝孩子無法全禮。”
黃滾卻對黃飛虎視而不見,眼望天穹:“你是何人?”
黃飛虎忍氣道:“孩兒是父親長子飛虎,何出此問?”
黃滾冷笑:“我黃氏一門受大商七世恩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