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漸漸平靜下來:“我剛才所用之術名為‘辨機’,乃是異人族九大秘術之一,可驅使地底一種名喚‘蛸蜉’的神蟲察探四周狀況。‘蛸蜉’通靈,可令施術者如若親見……”
寄風誇張地大叫道:“哇!‘辨機’之術乃是我異人族不傳之秘,只有心思最細緻的女子方可修習,與‘蛸蜉’通靈,連我都不會,姐姐你對姜大哥真是太好了……”但望著淺凝重異常的神情,終於不敢再繼續開玩笑。
淺的話語猶若夢囈,喃喃念道:“血紅、深藍、烈火、冰雹……我只能看到那柄劍上帶著的兇光戾氣,根本無法探知持劍者的面貌,甚至連這柄劍的形狀都看不清楚……姜大哥,我們還是快快離開這裡吧。”情急之下,連她自己也未察覺對姜惑變了稱呼。
姜惑慌忙道:“既然如此,我們快去找到聞姑娘,免得她……”忽覺失言,勉強笑道,“何況我們三人合力,又何懼什麼兇光戾氣?”
淺微怔一下,低眉垂目,輕笑道:“是我想得太多了,走吧。”當先往東南方行去。寄風怯怯地望一眼姜惑,沮喪地隨淺而去,一路上嘆息聲足可驚天動地。
三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話。行出十餘里後,已遠遠望見一個白衣人坐在山頂上,待離得近了,白衣人亦看到了三人,大呼小叫著由山頂上直衝而來,正是聞笑笑。聞笑笑一身男裝,頭束金冠,腰佩長劍,喜滋滋地一把拉住姜惑的手:“姜大哥,我找你找得好苦。”面上帶笑,眼中卻泛起了一絲淚光。
姜惑與聞笑笑久別重逢,十分歡喜,任她拉住自己不放:“你不是殺氣騰騰地要比劍嗎?”一旁的寄風連聲冷哼,淺卻是靜立一邊,含笑看著兩人毫不避諱地親熱。
聞笑笑道:“我知道你來了西岐,沿途打聽你們的去向,一路向北尋來,只怕錯過,所以每到一處都在城裡留字,還好總算讓我找到了你……”說到這裡,滿臉委屈,扁著小嘴,幾乎哭了出來。
姜惑看聞笑笑滿面風塵,臉孔也消瘦了幾分,想必這一路也吃了不少的苦,見她言語間對自己真情流露,心頭湧起一分感動:“就算你不來,日後我也會去朝歌找你。”
聞笑笑變色道:“我就是怕你回朝歌,所以才來找你。”
“哦,怎麼回事?”
“我師父和八位聖劍士要聯合起來殺你!”
姜惑一怔,僅憑宇文乾澤與蓋天華兩人聯手,恐怕就難以匹敵,若再加上其餘七位聖劍士,自己絕無半分勝機:“我如何得罪了他們,竟要合九人之力取我性命?你不要著急,慢慢道來。”
原來當日僻靜山一別,聞笑笑與宇文乾澤率五百黃門家將直取朝歌,迫聞仲班師退兵。到了朝歌附近,一眾家將化整為零散入山野小村中,聞笑笑、宇文乾澤則大搖大擺與幾十名旋風營騎士回到朝歌中。
聞笑笑提心吊膽,滿以為會被聞仲責問,幾日內乖乖守在家中不敢出門,準備了一套辯解之詞。誰知聞仲回朝歌后忙於諫君朝政、安撫軍民,隻字不提武成王反叛之事,聞笑笑才漸漸放下心來。
太師聞仲何等精明,事實上那日追襲黃門家將時已查覺姜惑的調虎離山之計,因念及武成王昔日功勞,有意放他一馬,所以也不再追究。
宇文乾澤卻是整日心事重重,有一天忽央聞笑笑請蓋天華入府。原來他的身份只不過是太師府清客,平日又深藏不露,根本沒有機會見到住於皇宮之中的聖劍士,又不願夜闖皇宮引起誤會,所以便求助於聞笑笑。聞笑笑從不知師父與聖劍士有何關係,大覺好奇,一面找人通報蓋天華,一面暗中留意。
聞笑笑繼續道:“我本以為蓋劍士事務繁忙,誰知他當晚就應約來見。我就多留個心眼,故意安排他們在府中聽濤閣相會。我知道爺爺在聽濤閣中暗藏機關,正好那日爺爺巡城未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