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傷感:“為父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我……走了。”身影緩緩朝後退去。
姜惑一驚,下意識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抓不住,悽聲道:“好不容易才見到父親,容孩兒多盡一份孝道吧。”
祁蒙澀聲一嘆:“唉,蚩尤作為‘十血祭’起咒之人,本應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但他又恰恰是最後一名獻祭者,所以才能勉強凝霧成形,但亦須每隔一段時間閉關數日以壓伏咒語反噬之力,我也只有此時才不受他禁制,可以開口說話。上次在朝歌相見是被他所迫誘你完成破界使命,而今日卻是我自作主張來見你,只盼你能感受我的一番良苦用心。若是有緣,或許不久後,你我父子還能再度相聚。”
姜惑恍然道:“怪不得父親上次來朝歌見孩兒卻不言語,原來是受了蚩尤的控制?父親何必怕他,這便隨孩兒一起離開吧,只要能和父親長久相聚,就算放棄破界使命也無所謂!”
“我已死過一次,還有什麼可怕的?”祁蒙沉聲道,“我怕的是‘十血祭’雖已啟動,但其中發生了太多變故,恐怕連蚩尤自己也無法預料會導致什麼後果,我實在不願再增添什麼變數,所以才不願隨你而去。惑兒,你只須記住我的話,用自己的心做出最好的選擇,或許你我父子終會守得雲開霧散的那一天……”隨著語聲越來越弱,他的影子也越來越淡,終於再不可見。
姜惑咬得唇上血印宛然,卻無力阻止父親的離去。他枯坐於地,思潮起伏,回想父親的言語,一種迷茫的情緒漸漸佔據了他的全身,不知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不知過了多久,忽有一個聲音傳入姜惑耳中:“姜大哥,姜大哥……”聲音細小微弱,彷彿從很遙遠的地方發出。
姜惑認得是寄風的聲音,精神一振:“我在這裡。”
腳下忽然一震,寄風竟從地底一頭鑽出來,幸好姜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才免去他頭撞山石之禍。
寄風點起火折,朝姜惑身體上上下下照了一遍,確定他未受重傷,喜上眉梢:“我就知道姜大哥吉人天相,決不會有事的……咦,這裡漆黑一片,大哥竟然還有心思盤膝打坐,難道是練功麼?”
姜惑收拾心情,勉強笑道:“我知道好兄弟不會棄我不顧,省下力氣等你相救呢。”寄風哈哈大笑:“現在大哥知道小弟的用處了,再也不要趕我走了。”
那巨人把石室震塌後,由於左眼失血過多,也無心去對付其餘人,獨自走入洞穴深處療傷。眾人見識過那巨人的厲害後,也不敢久留,到洞外會合商量對策。聞笑笑只道姜惑遇難,不顧一切欲殺入洞中替他報仇,好歹被淺和青妍強行拉住,再也忍不住心頭悲痛,哭得梨花帶雨。被她傷感的情緒感染,淺與崇林子亦是神色黯然,反倒是青妍與寄風不動聲色。
寄風對姜惑信心十足,深信他可化險為夷。他修得土遁之術,便自告奮勇潛入地底尋找姜惑,總算把姜惑救了出來。
寄風接連施術,心力耗費極大,與崇林子等人會合後,已累得滿頭大汗,精疲力竭,一跤坐倒在地。
見到姜惑無恙,聞笑笑眼中淚水尚不及拭去,臉上重又掛起了笑容,拉著他的手問個不停。淺一向矜持,自然不似聞笑笑那麼對姜惑噓寒問暖,但姜惑偶一回眸,亦可接觸到她那關切的目光。青妍神情淡定,轉身走開幾步。
崇林子神情欣然,深施一禮:“多謝姜兄的救命之恩。”姜惑微笑著搖搖頭,手指虛點崇林子的左肩,崇林子稍解衣襟,他左肩那一道紫色胎記果然已消失。兩人雖不明所以,卻只是相顧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男兒情懷貴在彼此的相知相得,救命之恩已微不足道。
“我們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對付那個巨人吧。”淺道。
崇林子附和道:“那怪物一身蠻力也罷了,獨息之劍確是鬼神難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