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應嗎,也沒讓他出錢,沒理由啊,就出面出點力還能獲得好名聲,這樣的好事也只能遇見自己才會有的。他想動,但床就這麼大,無法任由他肆意滾動,手和腳都有點癢。
「賀老師,不願意,我就只能找別人了啊。」
賀知修眸子微狹,依舊審視著他,「沒有不願意,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說來我聽聽。」揭清洋模仿著他的語氣。
「你才十六歲,怎麼會產生如此大膽的想法。考慮得還挺周到,方方面面都想到了,你,」隔得近了,無怎樣交流起來,都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親密。賀知修手在被子裡動了動。
「只有體驗過了,才知道艱辛,你看看我,淋兩天雨就感冒進醫院,而那些外賣小哥,根本不care,風吹日曬,哪怕下冰雹,下刀子,都要把跑單,」揭清洋掰著手指頭給賀知修訴說那十幾天的風裡來雨裡去的苦逼日子,「我還親眼看見一個爸爸帶著自己十歲的兒子跑外賣,那天是他兒子的生日,就給他吃了桶泡麵,那場面我不敢多看一眼,」年紀大了,就看不得那種場面。
「唉,而柴子更慘,連爸爸都沒有,我就覺得吧,他遇見我,可能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福氣,」賀知修被他一本正經地自誇鬥樂了,不經意間,就越界了一丟丟。
他用手摸摸了揭清洋細軟的頭髮。
如此便更親密了。
「答應我嗎,賀老師,」揭清洋趁勝追擊,糖衣炮彈一番轟炸,「賀老師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形象好,氣質佳,走哪兒都是文質彬彬的老幹部,你出面,他肯定就信以為真了,我們做好事就是為下一代行善積德啊,一箭雙鵰多完美。」
「可以的,沒什麼不好。」
「那就這樣說好了的啊,可不能反悔了!」揭清洋有點激動,想動但想想不是自己床,而且頭上那隻手似乎有魔力,壓住了體內的洪荒之力,只能乖乖臣服。
「我像是那種會反悔的人?」
「不像,賀老師是最好的人。」揭清洋轉眼就化身賀知修的小迷弟,張口閉口都是誇。
與以前那副窮兇極惡的嘴臉相比,今天這太反常,賀知修隨意地收回手:「嗯,沒別的心事了吧,沒有就睡,很晚了,」「可是,我,」「別可是了,明天說,聽話。」
「那行吧。」揭清洋看賀知修已經轉過去,還閉眼了,哪還敢有什麼可是啊,統統憋回去了。
與自己半/裸相比,賀知修穿了一件貼身睡衣,絲綢的,看上尤為絲滑。自己沒把他當外人,他反倒還見外了,唉,揭清洋不滿地咂咂嘴,無聲的,然後轉身。兩人背對著彼此,但他是面對牆的。
或許真回到年少不知愁的時候,他閉眼就睡過去了。
次日五點半,揭清洋就被賀知修從溫暖的被窩叫起來了。
「起來吃早餐。」
揭清洋睜開眼就是穿戴整齊的賀知修,一副慈祥的樣子。
「賀老師,」他突然就想起來昨晚兩個人睡了,原來自己根本不認床,那昨天他媽還叮囑他啊,如果認床就把家裡那張床搬過去,或者多買點哆啦a夢玩具。
他覺得麻煩拒絕了,就說不認床,睡得這麼香。
「你起來這麼早啊,」他揉著眼起身,被子滑落,精瘦的上半身一覽無餘,他除了感覺到冷,還沒任何反應,直到賀知修扔衣服過來,「小心感冒。」
他立馬清醒十個度,可賀知修已經轉過身,背對著自己,就奇怪,「賀老師,都是男人,我不害羞的!」隨便看。
「你在宿舍也是隨便露?」
「那倒沒有,宿舍我也不和別人睡一起啊,賀老師是和我睡過的第一個,男人。」揭清洋邊笑嘻嘻地說邊套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