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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揭清洋將語文書扔在他面前,「今晚只能背一段,極限了,再背,頭暈。」

賀知修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學生,而是領導,這種話說得理直氣壯。他接過課本,隨便一瞟,書比臉還乾淨,一丁點筆記也沒有,「這是你學習的態度?」

他將課本轉向揭清洋。

「有問題嗎?」

賀知修凝望了他一會兒,拿回書,「沒問題,你開始背吧。」

揭清洋想早點回去,絞盡腦汁在背。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風飄飄而吹衣,」「風飄飄而吹衣,再,再提醒我一個字?」

他抓耳撓腮地就是想不出來下一句,這背書他麼怎麼就那麼難!他為了偉大的詩人向情敵低頭,此刻的他好卑微。

「賀老師,」賀知修握書的手指緊了緊,抬眸,白皙的臉龐在冷光下愈發清冷。

冷得揭清洋立刻理清兩人的界限,他拿回書,「我再背會兒。」

「明天再背吧。」賀知修起身去關窗戶,「你去關後面的燈。」

「好。」揭清洋如釋重負,忙去後門關燈。

兩個人一同出了教室。

「這麼晚回宿舍,值日老師會記名,」揭清洋點點頭,對的,記名字意味著扣分,扣分,第二天老趙不發瘋才怪。

「我帶你回去,跟值日老師說一聲。」賀知修掏出鑰匙,「我去辦公室拿點東西,」「嗯。」揭清洋鬼使神差地跟了進去,一下就瞥見賀知修手裡派克鋼筆,那不是一支普通的鋼筆,先不管它價值多高,就說意義,正是這支小小的破鋼筆,被他老婆視為珍寶,也是他們挑明關係,離婚的導火索。

他恨之入骨。

揭清洋一把奪過賀知修手中的筆,未等對方反應過來,狠狠扔在地上。

鋼筆落地,嘭的一聲,四分五裂。

「揭清洋,你瘋了?!」末了,賀知修爆了句粗口,急忙去撿,蹲地上拼了半天,可哪能恢復原樣。

揭清洋說:「如果我瘋了,躺地上的不是那支筆了。」他還是理智的。

賀知修捧著筆的殘肢剩骸,身體抖得厲害,「給我滾!」

「怎麼不溫柔了,暴露本性了?我就恨你這種裝模作樣,裝腔作勢,這支筆是不是以後要送給你心愛的人,讓他記你的情,然後藕斷絲連,」賀知修抬頭,不可思議地望著。

「我說中了吧,你就是這種人!」揭清洋說完掉頭就走。

「你不配當我課代表,明天換回嚴佳佳,她比你好,太多了。」

到了醫院,突然就緊張起來,揭清洋搓搓手,如臨大敵。

周傲清走在前面,輕輕敲了下門,「賀老師,方便進來嗎?」

「賀老師,我是揭清洋的媽媽,我們見過的。」

「進來吧。」清冷帶點病態的聲音鑽進揭清洋的耳朵,癢癢的,酸酸的。

周傲清拉著他,進了病房。

賀知修在看書,聽到敲門,偏起身子,將書放一旁。

還能悠閒地看書,就說他打得不重,揭清洋觀察著床上的人,額頭纏了一圈的繃帶,所以他扭頭很小心翼翼。

病房有股淡淡的茉莉花味道,讓人感覺這不像醫院,這個人也不是來養病,而是度假。

一副孤高冷傲的樣子,昨天叫他滾的時候猙獰得很。

「啊,賀老師,我幫你放。」周傲清跑過去搶過書本,又幫他床頭搖起來。

「謝謝。」

「千萬不用說謝謝,是我們對不起你在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