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人是你?”
一道光斜射而入,光影聚合處,他看到一雙美麗的白翅相金色光環,以及天使臉上令人失神的笑容。
啊——他瞧見笑容下的……
惡魔。
“我不嫁。”
龍斷天拿著婚紗目錄和設計師討論頭紗的款式、捧花的搭配、一套五件式的珠寶,乃至於結婚當天要穿的鞋。
量身的裁縫師傅忙不停的來回走動,小新娘的不合作在準新郎的“重金”之下已變得微不足道,再累也要量好身交差。
而室內裝潢的工人正在架設窗廉橫木,日夜趕工要交出一間漂亮的新房。
“龍斷天,我說不嫁你聽不懂是不是,我、不、嫁!”向亞蜜擠出胸口的氣大道聲吼叫。
“乖,你喜歡玫瑰花造型的頭飾還是桃花?”這是婚前恐懼症,他能體諒。
“桃花。”呃,她在說什麼?“我都不喜歡。”
“就桃花吧,和你的小粉腮很襯。”小小的桃花仙子,他的小妻子。
會嗎?向亞蜜下意識照照鏡子。“我跟你說哦!我絕對不會嫁給你!”
“好,我娶你。”龍斷天又回頭和造型師研究起當日的髮型。
“你……”
她氣悶了,事情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完全失去控制。
“我知道你在緊張,來,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他試著安撫她的情緒。
他在哄小孩呀!“信不信你再忽略我一次,這裡將成為湖泊。”
龍斷天聽進她的威脅,揚起手要所有人暫時先出去一會,他要和新娘子說些私密話。
“蜜心兒,你最近很浮躁。”
我很浮躁……這是拜誰所賜?“別告訴我你變笨了。”
“我害怕。”他苦笑地說出深藏心底的恐懼。
“害怕?!”多陌生的字眼。
“你那麼年輕,美麗,有如剛出繭的絕世蝴蝶,而外面的花兒甜蜜多汁,你能在我懷抱中停留多久?”
“蝴蝶也需要休息。”自由在呼喚蝶的心呀!
龍斷天撫摸她嬌豔的臉龐,微露淡淡愁色。“我愛你,從前世到今生,我多怕手掌心下的小臉蛋會笑著對我說:”你老了,我要飛了。'“
相處得愈久,得失心愈重。
她好小,小得不及他胸口,如星般的眼眸散發著飛向天際的渴望,每晚他都害怕得不敢沉睡,必須將她緊緊鎖在懷中才安心。
他知道她不是安份的靈魂,遲早要向世界飛去。
不過,婚姻是一條無形的線,不管她飛得再高再遠,最後還是會飛回他身邊。
“我愛你的眉、你的發,愛看你狡黠的謊言之眼,愛吻你刻薄的嘴,愛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我愛你愛得心驚膽戰,怕愛得不夠會留不住你。”
緘默的向亞蜜抬起手幫他把落髮撩到耳後。“雖然我都不說,但是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不如我多。”他有些賭氣的說道。
“是男人就別小氣,我未成年嘛!你讓讓我又怎樣。”她倚小賣小地耍著性子。
“我哪回沒讓你?瞧你把我說成暴君一樣。”他無奈地聞聞她身上的奶香味。
“那結婚……”
“不行,唯獨這件事我不能再放縱你。”他未曾避孕,也許她腹中已孕育了新生命。
十七歲當小媽媽是早了些,但岳母也是二十歲出頭就生下雙胞胎,所以應該沒關係吧!
“你都不寵我,沒有向我求婚。”她任性地跺腳,而且也繼而咬他的胸肌報復。
“月光、燭光、小提琴、玫瑰和鑽戒,你會想要嗎?”她向來是理智派的掌門人,恨透浪漫。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