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輕啟,淡淡一字。
卻似那滾滾雷鳴入耳,識海大浪翻湧,滔滔轟鳴。
上千戰馬吐口白沫,一個接一個躺到了那地上,瞪著眼馬,蹬著馬腿,說死便死。
那些境界低的血衣衛氣血上湧,大半口吐鮮血,將那鎧甲染得更紅,更有甚者,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僅此一字。
九州威名赫赫,令人聞風喪膽的血衣衛便已潰不成軍。
自是讓人忍不住嘆上一句。
聖人。
當真恐怖如斯。
那領頭的將軍不敢有片刻遲疑,匆匆一輯到地,撿起地上的兵刃,果斷下令撤退.
\"退。\"
上千甲士如獲大赦,撿起地上脫手的兵刃,扛起暈死過重傷的戰友,還有拖起那已經死去的戰馬。
發瘋一般的逃離。
宛如洩堤的洪流一洩千里,來時匆匆,走亦匆匆。
只是來時橫刀立馬,走時丟盔卸甲。
但凡猶豫一秒,那都是對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不過不得不說,倒是也算懂事,走的乾淨,不曾留下半具屍首。
能讓一支嗜血如命的軍隊,這般狼狽。
可見聖人之威,絕非一般。
血衣衛退了,遠遁小鎮之外,小鎮的東門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一如往常,偶起風,驚落槐葉。
然,小鎮裡的居民卻還沉浸在方才那一幕中,未曾回神。
鎮裡有位聖人,一字呵退了千騎。
這一幕幕就像是做夢似的,即便就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眼前,他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眼花了否?
那個往日平平無奇的少年,那個被他們私底下講做怪人的少年,居然是一尊聖人?
這樣的事實真相,絲毫不亞於早上一睜眼,看到了太陽從西邊升起。
他們從驚慌,到震撼,再到膜拜,直到此時此刻的迷茫,情緒起起伏伏,大腦一片空白。
在偷偷看向那少年的時候,眼中神色也變了。
變得複雜。
有感激,有敬重,同樣也有害怕,特別是那些曾經在背地裡議論過江仙的人,心中慌亂的不行,急的只轉圈圈。
“完了完了,我們說的那些話,他肯定聽到了,不會記恨我們吧、”
“噓,知道了還不小聲一些。”
聖人是誰?
宛若仙神一般的存在,你隔二里地放個屁他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更何況是他們平日間對他那麼大聲的揣測呢?
不過事已至此,早已於事無補,他們也只能祈禱,聖人大人有大量,莫要與他們一般見識。
當然。
情緒波動最為複雜和起伏最大的,當然是大壯一家,大壯自不用說,大壯的父母整個人都麻了。
一想到一尊聖人天天喝自家的茶水,他們都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興奮。
總之很亂。
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他們一直知道江仙不簡單,可是卻從未想過,他竟然這般不簡單。
至於大壯。
不但不怕,而且還很興奮,若非是被父母拽著,怕是早就衝出去了。
眼裡泛著光,揮舞著小拳頭,雀躍道:
“江叔好厲害。”
“還說不會武功,我一定要和他習武,變得和江叔一樣厲害。”
婦人與大漢也只是搖了搖頭,寵溺的望著自己的孩子,嘴角不約而同的呈現出了一抹無奈的苦澀。
仙凡有別。
修行至上。
若是聖人真願意收了自家的孩子當弟子,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