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到天地法則的變化,自身氣息被壓制,朝歌神色驟變。
“這怎麼可能?”
而另一邊,法身消散的老道士也被轟飛了出來,後背重重摔在地面,翻了幾個滾後,背上桃木劍出鞘,握於手中定入地面一尺之深,硬生生的止住了倒滑的身型。
好在聖人之軀如鋼筋銅骨,老道的衣服雖然破成了布條,卻也沒有落下個血肉模糊的下場。
只不過。
此刻的老頭卻是狼狽的緊,和那朝歌不遑多讓。
朝歌見此,顧不得多想一個閃身來到了老道身側,焦急詢問。
“前輩,你沒事吧?”
老道起身,拔出地上桃木劍,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看了一眼煙塵未散處,說道:
“現在沒事,不過一會就不好說了。”
“什麼意思?”朝歌明知故問。
老道露出一抹苦澀的凝重,仰頭看向頭頂金光璀璨的大陣,說道:
“這次,踢到鋼板了。”
法則之力,凌駕萬道之上,老道心裡清楚,打不過的。
朝歌吞嚥了一口唾沫,眼神裡滿是恍惚和迷茫,腦袋裡亂糟糟一片,早已失去了所謂的淡定和理性。
“那該怎麼辦?”
大陣起,法身散,風漸息,煙塵落。
江仙自其中走出,在金色的陣符光芒照耀下,他的模樣也更清晰了些。
高大的身材,凌冽的五官,還有那鄙夷天下的眼神。
他就站在那裡,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只有桀驁和不遜,藐視的看著二人,譏諷道:
“你們就這點能耐嗎?”
老道士握著桃木劍,低聲問了一句。
“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朝歌則是不語。
強者交手,只需一招,便以分出勝負,眼前的江仙乃是劍仙,今日不曾出劍,卻抬手佈下一座蘊含法則之力的大陣。
孰強孰弱早已心知肚明。
勝負也早在剛剛動手的時候就分出來了。
剩下的,等待二人的也只剩魚死網破一條路了。
只是,彼時誰是魚,誰是網不清楚,而現在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魚,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條魚壓根撕不碎這網。
江仙似笑非笑,欣賞著自己的手掌。
“哦,說說,你想怎麼個商量法?”
老道士見江仙鬆口,桃木劍指向一旁的朝歌。
“皇位,那孩子想要便還給他,他的命那孩子若是想要,老道便替他取了,只要道友能放我一條生路,今後我天道宗,絕不過問九州之事,如何?”
朝歌瞳孔一縮,眼中浮現驚駭,不可思議的盯著老道士。
“前輩,你什麼意思?”
老道士無奈一笑。
“此事因你而起,自當應你而終,你我不是江道友的對手,怪不得我。”
朝歌整個人是懵的,無法接受自己就這麼被賣了的事實,他想逃,可是他很清楚,逃不出去,這座陣法,早已切割了外界。
只得本能的與老道士拉開距離。
“老匹夫,你無恥。”
老道士卻渾不在意,只是看向那黑衣少年,繼續追問。
“江道友,可行否?”
江仙一手摸著下巴,一手託著手肘,半眯著眼,饒有興致的盯著二人,嘖舌道:
“還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啊,嘖嘖,朝歌,你當真是請來了一個好幫手啊,哈哈。”
朝歌的臉色如吃屎了一般難受,一言不發。
不過彼此間,殺心已起。